正在朱雀门内侧等待盘查的一条长长队伍里,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换了一个容貌的畏子馨正坐在马车内。
“大小姐,前方就是城门口,有官兵盘查。似乎在找人。”坐在车前赶车的中年男子道。
“好。”畏子馨淡淡道。
快到畏子馨所坐的这一驾马车,离得近了,只见几个官兵拿着画像正在比对,那两幅画像上画的,一个就是兰馨儿,一个就是畏子馨真容。与被核查人比对完了,还要仔细查看被核查人的脸。似乎在查看被核查人的脸部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倘若被核查人乃是易容而成,则很容易便被查出来……
驾车中年男子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们前面还有一辆马车的时候,拿着画像的官兵一掀车帘,看见里面端坐着一个美似谪仙的女子,众人都一愣,随即发现这女子,正和画像中的一副上的人儿一模一样。
于是,盘查的官兵们中响起一个欣喜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了!”
“快,快去向将军报告!”
“是!”
于是,那辆马车马上被拉到了队伍之外,被众官兵围了个严实,仿佛怕马车内的人会马上消失……
队伍后面的马车都被放了过去,当然也包括畏子馨所坐的这一辆……
顺利出得京城的畏子馨,掀开车帘,扭头看了看这座渐行渐远的繁华城市。
再见,京城!不再见了,刘煜!
她心内如上想着,眼睛不禁有些酸涩……
……
御书房。
“皇上,臣有辱使命,请皇上责罚!”李诞跪在地上,抱拳向皇帝刘煜请罪道。
“怎么回事?人没有找到?”刘煜心内顿时失落无比。
“是,原本按照计划,臣手下士兵一边比对画像,完后还要查看是否为易容而成。”李诞据实汇报道:“谁知,突然一辆马车内突然出现与画像上容貌一样的女子,手下士兵一时激动,以为已经找到,便疏忽了要查一查是否为易容而成的。当即扣留了那女子,却放走了后面的人。”
李诞顿了一下,又沮丧道:“想来兰馨公主便是趁那当口离开了京城。当臣赶到时,发现那女子不对劲,一经查看,原来是易容成的。再追问那女子,她只说是有人给了她银两,叫她易容成那样,故意通过城门关口的。臣也奈何她不得。”
着实有些丧气的李诞最后道:“想来,此刻兰馨公主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一旦混入周围的人群中,只要她有意,那便任她千变万化,刘煜却是再难
找到她了……而她,真的就如此绝情,抛开了与自己的这一段情意,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思及此,他的心恍若坠入了无底深渊……
三日后,举行完兰馨公主的丧葬仪式,完颜光英带着无尽的相思落寞离开了大兴皇城,由于金国与大兴并不接壤,所以他这一路的行程便是先由到最近的陆路到港口,再乘船回金国都城。
这一趟下来,便要历时约一个月之久。
当日下午,皇帝刘煜和宰相赵普渊商议政事。
商议过几件政事,宰相清了清嗓子,表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道:“兰馨公主丧葬仪式已办,逝者已经入土为安,小女的处罚是否可以撤销了?”赵普渊头一次以卑微的语气,向皇帝请求道。
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气愤不已,深为其厚颜无耻而震惊。
“宰相大人,何出此言?!”皇帝刘煜深吸了口气,沉声问。
“臣是请……皇上减轻小女的处罚……”被皇上这么一问,赵普渊又改了口,只说让皇帝减轻处罚。
“宰相如果觉得,这便能减轻甚至取消处罚,那不知若有人将赵婕妤杖刑致死,待她入殓后,再取消那人的处罚,如何?”刘煜冷冷的话语,饱含威胁。
“不不不,万万不可!”宰相赵普渊忙摆手,连连否决道。
听皇帝这语气,似乎是真的想叫人杖杀了他的女儿……这令他感到万分惶恐。
皇帝刘煜站起来,一拂袖,果决道:“宰相不必多言,赵婕妤谋害兰馨公主以及五皇子在先,又杀死御膳房太监李顺,杖刑兰馨公主致其殁亡在后,相关证词已招供画押,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接着他又正色道:“罚她三十杖刑,禁足颐华宫已是从轻发落。按照大兴律法,杀人当偿命,宰相大人是想让朕严格按照律法行严惩吗?”
“不,臣并非此意!”赵普渊忙跪下来,俯首跪拜,嘴中道:“臣替小女谢皇上的皇恩浩荡,法外之开恩!老臣定竭尽全力为皇上社稷效力,报皇上此恩此德!”
“宰相知晓就好!”他向宰相摆了摆手,又道:“退下吧!”
“是,老臣告退!”惶恐不安的宰相赵普渊得令畏畏缩缩的退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