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克制与隐忍，在避讳着些什么，怕被人听见他这般状态。

见状，顾煜也只是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唇边挑起一抹冷笑。

白清欢在沈渡心中的分量，太过沉重，连爱都无法隐藏，绝不是他们可以轻易估量的。

动她，简直死寻死路。

“我今天放了你，回去告诉赵雅，有什么事冲我来，若她再敢动白清欢，别怪我不给她留一条后路，懂吗？”

“懂！我懂！！”

男人在地上狼狈挣扎，沾满回城与血色的五指紧紧刨着肮脏的地面，像只濒临死亡渴求新生的无助困兽。

在答应下这件事之前，他也去了解过沈家人的大致情况，他心里明白，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沈渡，手段的狠辣程度根本不亚于赵雅，甚至更高一筹。

他惹不起这号人物，若他想置他于死地，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突然，轻柔的一声及时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沈渡，你在哪儿？你还在不在？”

女孩子干净的小脸上沾满了滚烫的晶莹，双目失神，伸手向前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只接到了满手的空气。

那一瞬间，男人瞳孔微缩，浑身的戾气尽数敛去，他收回脚，重新回到了女孩子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拭去眼角的泪。

“乖，不怕了。”语气怜惜至极，恨不得这一切只是场梦，醒来后，他的欢欢，还是好好的，还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