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平远侯府里都热闹非凡,平日里走动多的,还是平日里不大联系的亲朋与好友们,都纷纷到平远侯府来探访。似乎传闻已经成为事实,他们对凌霄这国丈的身份也都确认无疑了。
当然凌霄也没闲着,凌氏族人上下他都打点妥当,而且还派人去老家接凌太叔公来平远侯府,眼看冷秋叶成为平妻一事就大功告成了。
不管平远侯府热闹成什么样,听雨斋似乎与往常都一样。而凌希也好几日都没有出过房门,除了银杏,她谁也不见,整日呆坐在房中。银杏每日送到她房中的食物,她也只是略略尝了几口,整个人清瘦了不少。
“小姐,你倒是说话呀,你这样,我看着好担心呀。”银杏心疼地说着。
凌希依旧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她看着天空中飞过的鸟儿,也许只有像这些鸟儿那样,才能自由又毫无牵挂的离去,可惜她不是鸟儿,她也做不了鸟儿。
“出去走走吧,你都几日没有离开房间了。”
忽然凌柱的声音传入房内,只见凌柱的一只脚已经踏入房门。
凌希看了看凌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想出听雨斋,这几天侯府这么多人出入,看着让人心烦,哥哥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说完凌希依靠在窗边,继续遥望着天空,她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上,又有多少人知道,她在极力隐藏着纠结与不安。
凌柱缓缓来到凌希的身旁,将她从窗边扶起,然后轻声说道:“那我们就去外面走走,去邑城透透气,看看更大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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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的马车停在了邑城的一家茶楼前,她缓缓地走下马车,跟随凌柱走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楼下的戏台子正在上演大戏,茶楼里坐满了人,好生热闹。凌希往戏台子一看,这不正是上元节那晚她被凌柱拖住,拉着去看的戏吗?
戏台子上锣鼓声响起,一对男女走上台来,还是那个官宦少爷与富家千金的故事,但一开场富家千金就痛哭流涕,一副极其幽怨的样子。
凌希看了看一旁专心听戏的凌柱,她不由得冷笑一下,原来出来透气是假的,带她来茶楼看戏才是真的,可为什么偏偏是这出戏呢?
“哥哥真有心呀,知道那晚我还没看完这出戏,特意带我来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是想暗示我什么呢?”
凌希有意地试探起凌柱,她想这应该不是巧合。
“上元节那天,你走得早,没有看完这出戏,这戏一共上下两折,上折戏说得是富家女与官少爷为爱私奔的事,而下折戏却说的是富家女与官少爷私奔之后,她们的爱情并没有得到官少爷家人的认可,官少爷的家人更是说出聘则为妻奔是妾这样的话羞辱富家女,可富家女为了爱情,宁愿成为了官少爷的妾室,但他们的爱情仅仅艰难维持了几年,之后官少爷就残忍地抛弃了富家女,另娶高官之女。富家女再也回不去娘家,夫家也没了,孤苦无依。”凌柱一边看着楼下的戏曲,一边认真地跟凌希说起戏。
原来让她来看戏的目的是为了点拨自己,或者是说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丢了平远侯府与安国侯府的名声吧,只是不知道这是江霜雪的意思,还是凌柱的担心。顿时凌希的心中一股子说不清的厌恶之感油然而生,她有些愤怒,直勾勾地看着凌柱。
“这是母亲让你跟我说的,是怕我学那富家女样,夜半翻墙奔情郎而去?这就是你今天拉我出来的目的?”
凌希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质问起凌柱。此时此刻,她在他们的眼中到底是什么,还是女儿和妹妹吗?或者说她已经是一个关乎家族荣辱兴衰的物件了,她的情感不重要了,当然她的感受也不重要了。
凌柱沉默着,他一直看着楼下的戏台,似乎没有打算正面回答凌希的话。
凌希彻底愤怒了,她激动地向门口走去,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到让她觉得可怕。
“刚刚那些是母亲希望我告诉你的,而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我会请晏大夫推荐我去西华边境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