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也隨著他走了過來,坐在了林陽的旁邊。
“還是凡間好,雖說沒天庭的靈氣那麼濃郁,每呼吸壹口,我鼻腔裏都是自由。”他說。
林陽笑了笑,而後又搖了搖頭。
袁洪不解地看了壹眼他,總覺得自己新認的這個老大,心智太妖。
“這天在上,地在下,談何自由?”林陽諷刺道。
袁洪還沒聽過這等話語,臨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等有壹日,我手中這根錠子能捅破那天,能敲碎那地,我們才有自由啊!”
想壹個人獨處,結果卻被袁洪壞了興致。
因此,說完這話,林陽站起拜別。
袁洪坐在原地很久,微風吹過猴毛,他才察覺,自己已出壹身大汗。
那日四廢星袁洪帶領三萬天兵攻擊花果山,結果卻賠了將軍又折兵,這著實讓玉帝有些頭疼。
第壹,這事傳出去,於天庭體面上不好。
真相天庭這些年擔當三界能息事寧人,靠的便是聖人的威懾,與那威望。
否則隔段時間凡間便出個亂子,誰能受得了?
第二嘛,便是林陽這事,走開他們看到的腳本了,這讓玉帝開始質疑,天意定論,聖人決策,是否出了疑問?
他可沒有想到,壹只猴子,居然都能走開他們的掌控。
只是幾日過去,玉帝也是想出了很多辦法。
這猴子沒有拜師,便有了壹身術數,那便算了,省去中間拜師學藝的關節,我們接著按腳本走下去。
先將妳弄上天來,排擊妳壹番,惡心妳壹番,讓妳受不了,而後嘛,以猴子的性質,肯定又得鬧。
否則那地府和龍宮也不會不平靜。
如果鬧了,這事兒基本便算回到正規了,到時牽扯出釋教,將林陽攪進局去。
玉帝壹番尋思熟慮,越來越欽佩明白能力了,不愧執掌三界這麽久,腦殼還算靈光。
只是讓林陽上天庭的事兒,也不能從他口中說出,先前他還主張興兵誅討,此時又要招攬,生怕會有損帝顏。
這事處理起來倒也容易,他不是另有個知心小棉襖麽。
因而乎,玉帝又招來了太白金星等人,針對花果山之事,開啟殿會。
來人仍舊是上次那撥人,關於玉帝召他們來的目的,也心知肚明。
“諸位愛卿,前些時日,我讓四廢星君帶人下凡緝捕妖猴,結果卻是被那妖猴嗾使,以至於袁洪突然背叛,此事不但損我天庭之威,說到底也是壹件糗事,諸位以為,接下來,該當如何啊?”玉帝說。
李靖此時站了出來,想著上次玉帝便是不聽我的,這下好了,賠了四廢星還折進去三萬人馬。
四廢星與那三萬人都是小事,這體面事大啊。
當下,他便說:“陛下,末將
以為,此妖猴頑皮之性已表示無遺,說不定早有反意,不如給我十萬戎馬,我定踏平那花果山,好讓三界曉得,我們天庭軍威還在!”
李靖內心卻是很傲嬌地冷哼壹聲,這勞績還不是得他來得去?
而且有了袁洪失利在先的案列,他這勞績按道理來講,要更大很多。
此時自己便是壹方天王了,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混個大帝來當壹當!
玉帝輕微地皺了壹下眉頭,當然,是極為輕微的。
基本沒人瞥見,太白金星卻是極會鑒貌辨色,又連續留意著玉帝的神采,當下便明白了過來。
玉帝不想派兵打了。
只是饒是他的玲瓏心理,臨時之間也捉摸不到,玉帝到底想幹什麼。
旁邊壹眾文臣武將也是隨著點了點頭,那李靖之子哪咤此時也是說:“果然是頑皮妖猴,如果是不叫他我們天庭的厲害,還以為我們天庭真是軟柿子呢!”
玉帝拂了拂髯毛,沈吟了壹聲。
“愛卿所講不無道理,只是動兵戈,始終都是那下下之策,可另有更好的辦法?”
李靖的額頭頓時掠過幾條黑線。
丫的,兵戈動都動了,否則那四廢星下凡去是幹啥了的?
怎麽玉帝突然便改口了?
難不可能我李靖真是跟那勞績無緣?
太白金星清楚那玉帝所想,該自己說話的時候了。
“天庭之因此鼎立三界,誰不知靠的並非是那數不清的天兵神將,而所以德服人,我們乃是正途,先禮後兵更是古代,上壹次派兵下去,是我們失了風度,而且還敗了,這壹次縱使李天王帶兵下凡征討成功,生怕也落不到什麼好名聲,我看吶,不如將那林陽請上天來,隨意給他壹個官位,他如果答應,那則大快人心,如果不答應,我們也可再動兵戈,如果是此事可以以此完,也好彰顯我天庭大方。”
玉帝邊聽著邊點頭。
瞧瞧,人家太白金星說的,才是他想聽的話麽。
壹天壹天的便是要動刀動槍的,多傷風雅?
“愛卿所言,身子合朕意啊,我也是見那潑猴有些靈性,是個可塑之才,起了愛才之心,如果是能招上天來,為我等所用,不又是美事壹樁?”他說。
李靖此時不想再說話,情緒玉帝內心早便合計好了,那還何必找上這壹等文臣武將過來?
只是白白腳步了這撈取勞績的機會,心中後悔不已,早知上次自己便該勉力否決四廢星下凡,讓自己親手掌軍了。
“只,這天庭之上,可另有適用那猴子的官位?”頓了壹下,玉帝望著太白金星問。
後者也是垂頭微微思索了起來。
官位多得是,再不濟,他們臨時也能弄個官位出來。
玉帝這般問他,只能說
明,給林陽的地位,要從現成裏的來挑。
開始這是壹只妖猴,前面還犯了事兒,太大的官位肯定不能給,無法服眾,這想必也不是陛下的初誌。
如此看來,玉帝好像是要……
玉帝這壹次沒有讓太白金星自己去瞎猜,而是自己說:“上次出巡時,我記得妳說過,好像另有壹個弼馬溫壹職還在空白?”
太白金星聞言壹楞。
弼馬溫?
這全部是天庭最不起眼,最小的官之壹了。
說它是芝麻大的官,那都算是淩辱芝麻了。
弼馬溫,也便是給陛下養馬的,養的並非戰馬,而是每次出巡所用天馬。
實權妳完全不必想,至於報酬,那也是極差。
天天跟天馬打交道,險些沒偶然間能靜下心來修煉。
這般看來,玉帝是要整這只猴子啊!
太白金星想到此處,有些狐疑地問:“那猴子似是心高氣傲之人,如果是是弼馬溫,不肯上天該當如何?”
玉帝眨了眨眼睛,老神在在地說:“那妳便不要讓他,弼馬溫是個小官。”
這句話再次讓太白金星壹楞。
丫的,這是要讓貧道下凡,去坑蒙誘騙那只猴子啊!
太白金星有適才那壹問,玉帝便有適才那壹答。
好像早便做好了希望,讓太白金星下凡去幹這差事壹般。
後者也是有苦說不出。
妳如果然是允諾很多了不起的官位,他下凡去腰板還能挺得直很多。
壹個弼馬溫,這便太過慳吝了……
只是這話他總不能當著玉帝的面直接說出來。
而且,太白金星另有更深層的擔憂。
照先前的環境看來,那潑猴還是有些本事的,自己雖說身居高外,但也只是個文臣啊。
如果是那猴子了自己只能當個弼馬溫,壹言分歧大打出手該如何是好?
自己到時候到底是跑呢,還是跑呢,還是跑呢?
太白覺著為了人命平安,怎麽著也得再向玉帝要壹條後路。
“那猴子身邊此時有袁洪,想以此來哄騙他,生怕也是不可能的,陛下還是莫尋開心了,我天庭不缺官位,弼馬溫非那猴子所忠啊。”
玉帝有些焦躁了起來。
自己都決策得好好的了,妳去把林陽哄騙上天,便在他以為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大官時,讓別人告訴他,弼馬溫只是個芝麻小官罷了,以那猴子的性質,自然,事兒便會跟隨著他想要的方位希望了。
我都把事兒想好了,妳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去辦也便算了,還比手劃腳的!
“那愛卿以為如何?”玉帝險些是咬牙且此地問。
太白金星佯裝沒有看到,心底盤算了壹下子之後,才說:“還請玉帝給我廉價行事之權。”
所謂的廉價行事,便是太白金星下去以後,可以自作主張。
聞言,玉帝再次墮入尋思,最後深深地看了太白壹眼,點了點頭。
因而乎,太白這便下凡去了。
,他內心頭卻是亮堂得很,雖說玉帝給了他廉價行事的權益,顯然,允諾官職,不能跳脫虛職這個領域。
他經由南天門,直下凡間。
到了那花果山,也不得不感概的確是壹處世外桃源。
進入那大山,便能看到滿山的猴群,好奇又謹嚴地望著他。
從樹林之中,走出幾個手持兵器的猴子,望著太白問:“來者何人,來我花果山有何貴幹?”
自從上次他們大北天庭來軍後,花果山上所有的猴子都伸直了腰板,近段時間又有牛魔王前來示好,更是加強了他們的自信。
“小猴,我乃天庭而來,這壹趟專門來尋妳們大王,有要事要談,速速引見。”太白說。
那猴子聞言壹楞,都囔道:“天庭不是敗軍之將麽,怎的又派人來了?”
這話聽得太白壹陣為難,裝作啥也沒聽見將頭撇向邊,看起了風物。
那猴子都囔過後,便讓另壹只猴子過去稟告,沒過量久,稟告的猴子回來,說:“我家大王答應見妳,隨我來。”
太白便如此壹路隨著猴子走進了水簾洞中,期間不乏有調皮的猴子對著太白著手動腳,搞得他極為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