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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浦月 笑谈独在千峰上

凌逍遥望天际,仍旧不语。  珞遥与文杰来到竹林贤居习文练武不过两年,她不知道,读书时过目成诵的凌逍在习武中曾遇到些困难。四岁开始习武的凌逍站在梅花桩上心慌气短,他站一会儿桩就会从上面掉下来,还难免会磕磕碰碰,但不服输的他会再站上去,一会儿又掉下来……别的孩子站桩一个时辰,凌逍反反复复一站就是大半晌。后来凌逍发现,别人登山顶游玩自在惬意,而他在山顶上竟寸步难移,有下一脚会踏入万丈深渊的错觉。  竹林闲居中教授武功的两位师父,一位是剑法超群的杨秩,一位是枪法不俗的郭增法。郭师父曾做过武都头,对待竹林闲居中的几个小徒弟也像对待士兵一样严厉,他的教条是:以不屈的意志练就坚如铁的筋骨、、快如风的速度、重如锤的力量,如此才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郭师父看到聪明机敏的小凌逍因恐高而练武进展缓慢,不信邪的他每天带着凌逍登顶后山的山峰。不仅如此,山峰上有颗突兀的古树,郭师父教凌逍爬树。记不清凌逍初登山时咬过多少次牙,记不清他学爬树时流过多少汗,也记不清他从树上摔下来多少回,寒来暑往中,凌逍已是登山上树如履平地。凌逍适应了险峰陡树,郭师父让他在古树枝上扎马步,一练平衡、二练腿力、三练胆识。几年来的风雨无阻,在古树枝桠上、山间疾风中成长起来的少年像青松一般坚韧挺拔。  这几年,师父白天教授的枪法,凌逍在晚间来到山顶上重新温习。武枪打拳累到不支,他会在岩石上坐下来,看一看浩瀚星河,找寻激励他的那几颗星……  面对珞遥的问题,凌逍能说什么呢?哪个男子汉没有直面过艰难困境?哪个大丈夫没有经历过苦楚伤痛?哪个真英雄没有挑战超越成就自我?  知难而上是勇者。真正的勇者将困境甩在身后,伤痛踩在脚下,笑傲间眼中唯有远天的风轻云淡。  凌逍没有解释上山的理由,他言归正传,沉声问道:“你为何拿我的枪?”  “你凭什么说我拿了你的枪?竹林贤居里住的又不只我一人。”珞遥有备而来,声音冷静而平和。  “只有你晌午没有来学堂。”  珞遥的解释颇为合理,道:“正因我呛了水,需要休息。”  “马厩边上有银龙枪底部拖动的痕迹。竹林里住的人举起银龙枪都没问题,只有你,力气最小。”凌逍不看珞遥,声音也不大,但却有不容狡辩的气度。  “我也能举得动银龙枪,”听得凌逍的话中带有一丝质疑的意思,珞遥不满地辩解道:“若不是上马时,那杆枪有点长,我才不会……”  两句话竟说漏了,珞遥吐吐舌头,懊恼地低下头。  凌逍的余光扫过珞遥的脸,看她不会说谎还要逞强的憨萌表情有些好笑。他忍住不笑,追问道:“拿我的枪干什么去了?”  “我,”珞遥不再隐瞒,理直气壮地说着,“多亏那日你救了我,我要报恩呀。”  “报恩?”凌逍越发不解,心说:“不声不响拿走我的枪,算是怎样的报恩方式?”  珞遥展颜一笑,道:“那杆枪的枪尖棱角分明,但枪的底部坠的红缨穗却是简陋。我拿去帮你改造了一番。”  “改造?”凌逍的面部终于有了些表情,他的眼中闪着迷蒙的光,眉毛轻扬,反问道:“那杆银龙枪是郭师父送我的,郭南为此羡慕不已,你怎么如此草率?”  对凌逍的指责,珞遥不以为然,她接着解释道:“我认得的王师傅专为宫府修整兵器,好说歹说才同意帮它镶上我那宝物。你不知道那杆枪会变得有多好!”  “什么宝物?我劝你还是赶紧把枪还给我,不要节外生枝。”  珞遥的这种做法,对中规中矩的凌逍而言,确实不可思议。  “你不信我?是一把耀目的匕首镶在银龙枪的那一端,比你原来的枪尖还要锋利!名字都起好了:‘火舞银龙枪’,”珞遥自信满满的说到,还不忘笑嘻嘻地补充道:“不用谢我!你救过我,我不能欠你的恩情。”  凌逍沉思后自然笑不起来,说道:“你不必报恩。昨日举手之劳,换做竹林里的任何人都会出手相救。而你将匕首赠与我,你哥哥知道了会不高兴!”  “我哥哥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他生气时说要去父亲那里告我的状,却都不曾真告,只是吓唬吓唬我而已。”  “你以后还是听你哥哥的话,不会游水就不要到溪水中去玩。”  尽管文杰此番不依不饶,但文杰对珞遥的关心,明理的凌逍是看得出的。  “我会游水,只是不巧腿抽筋了;而且,我也不是去玩,是捡掉在水中的——”珞遥抓起腰间垂落在地的石佩,在凌逍的眼前晃动。  夜色中的石佩莹莹透亮,像块值钱的宝贝,但挂在珞遥的衣衫上,凌逍只是一瞥而过,沉声说:“再贵重也不比命重要。”  宫珞遥拿着石佩的手依然在凌逍面前晃,炫耀似地娓娓道来:“你不知道,这块石佩在我出生那日从天而降,小时候我一直戴在脖颈上,是我的护身符。五岁那年我有几日不知为何不吃不喝、头重脚轻的,郎中看了也说不出啥病,还是我娘心细发现了,原来是外公怕我戴着这沉甸甸的石佩压得不长个,把石佩收走了。后来,从外公那拿回石佩的当日,我就吃下了三碗饭……”  珞遥喜滋滋地在一旁讲着往事,声音爽朗干脆,凌逍用余光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整排小白牙都发着光。终于明白为何她女扮男装不容易被分辨了,她与穆府的阿姊不同:阿姊目不四顾、笑不露齿,说话的声音也是娇弱的。  “那以后,娘让我把石佩挂在腰间,就不影响长个了。前年我和哥哥爬到大树上去看鸟窝里的小鸟儿,一不小心我从树上掉下来,你猜怎么样?”  珞遥瞪大眼睛看着凌逍,等待他猜出结果,凌逍却漠然摇摇头。  珞遥将手中的石佩左右摆晃,像荡秋千一样,‘惊险’被她绘声绘色的描述成了‘精彩’,她接着说道:“系石佩的佩带勾住了树杈,我倒悬在了空中,我爹闻声赶来就把我救下来了,我可是毫发未损。你说那么细的佩带能拽得住我,是不是很神奇?”  凌逍再次想到家中的阿姊,阿姊和她看上去年龄一样大,却在穆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尽管有先生教她读些书练练剑,她与珞遥成长的环境也是截然不同。珞遥提到父亲,凌逍赞叹说道:“你父亲真好,能让你到学堂里学习。”  “不是我爹,是我娘,她说女孩子学了功夫可以保护自己,学了知识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原本的名字 ‘珞遥’的瑶是瑶台的瑶,为了女扮男装不被发现,在这里一直是叫“珞遥”的。哦,我和哥哥还要感谢穆大人,刚来京城时,我爹让我习文,只准哥哥练武。后来,听说穆大人介绍这个地方,即能习文又可练武。你——来自穆府吗?”  “我不是穆家人……”凌逍不知该如何理清他和穆家的关联:记忆中他曾在穆府,乳母柳氏对他呵护备至,下人们说他是柳氏的孩子,他倒是希望如此,那样他就有娘了;穆家小姐穆凌紫对他很好,如亲姐姐一般,但凌紫太过娇弱,总感觉她像是妹妹,更需要人保护;穆大人在府中最严厉,却在夜深人静时来他的房间,轻轻为他掖一掖被角,他小小年纪,能从穆大人的目光中读到父爱。他与穆家人虽和乐融融,但他却姓沈。四岁时吴先生来到穆府,将他带到这青山绿水环绕的竹林中习文练武,他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珞遥感觉到凌逍的欲言又止,想来自己提了太多问题,现在还是绕回最初的那一个:“你还没告诉我,天上有什么神奇,为何你一直盯着望?”  “那颗启明星,无论有月无月,它都在,从不偷懒。旁边还有两颗星星陪伴它左右,它们像是一家人,遥相辉映。”凌逍望向天空,在他的心中,“家”是个发光发热却又遥不可及的地方,如同他喜爱的那几颗星星。  珞遥用心去找,可这漫天的星星,哪一颗在陪伴哪一颗呢?“这么多星星,你说的是哪一颗呀?”  “那颗,”凌逍用手指向天空,“有几颗星组成一个汤勺般的形状,勺柄间的那颗。”  月色银辉下,凌逍转头注视珞遥。珞遥专注地望着天空,挑起的眉弯下双目空灵纯澈,倒映着满天的星辰,星月在她的眼中熠熠生辉。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挂着世间最单纯和美好的笑意。  “好眼晕呀!”珞遥看久了星空真有些目眩,她揉揉眼睛,却又抬头坚持去望。  “一时半会儿你是认不清的。看多了,自然一眼就能找到。”  凌逍不想为难珞遥再找下去,他起身,向山下走去。  珞遥眨眨麻木的眼睛,揉揉酸胀的脖子,起身拍拍衣服,快步跟在了凌逍的身后。  凌逍天天登这座山,闭着眼睛都能下山。对珞遥来说,下山的小路不比上山轻松,脚下小石子一滑,她险些摔倒。  凌逍听得声响,伸伸手要扶她,又有所顾虑地把手放下来。他俯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截断木枝,递向珞遥。  珞遥有些不明白,小脑袋瓜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怕我摔倒,给我捡来个拐杖,这是把我当老太太了?不管怎样,面对凌逍的好意,她还是接过了断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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