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舒站在床上看了他半天,渐渐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相信他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慢慢放下了戒心,慢慢地坐到了床上。
她抱着枕头盯着牧时苍的背影,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自己眼前一道一个星期都没有攻下来的高数题,搅尽脑汁,都找不到头绪。
比如,牧时苍不喜欢杨舒舒,为什么要结婚?
比如,杨舒舒都跟人私奔了,他为什么又不离婚?
再比如,那时不时涌出的恨意,到底是什么?
杨舒舒用力地捏紧了被子:杨舒舒,你背后到底还有什么故事没让我知道的呢?除了你那个初恋的白月光,还有什么呢?
可是原身余下的情感越来越淡,以前一提起白月光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伤感与难受,可是现在已经快没有感觉了,好像那个杨舒舒对这一世真的已经全部放下,不再有任何留恋了似的。
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一天都处在斗鸡的状态,杨舒舒也有些累了,她再次朝着倒在懒骨头上的牧时苍一眼,想了想,还是钻进了被子,一年了都没有碰过她,现在也应该不会。
倒下的扬舒舒没过多久就睡碰上了,这时,懒骨头上的人动了动,慢慢坐了起来,房间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正好映在杨舒舒的脸上。
安静时,这张脸和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睛却像是一团火,牧时苍这时惊愕的发现,他竟然不记得在之前杨舒舒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好像这两团火直接便把之前的记忆烧没了似的。
他从懒骨头上站了起来,以他的身高,在懒骨头上睡觉实在强人所难,所以他不准备为难自己。
于是把枕头往床上一放,自己也倒了上去。
这一次,牧时苍也很快就睡着了,传递着鼻间若有似无的牛奶甜味儿,就像是助眠的香。
这一晚,牧时苍没有等到几乎每晚都光临的噩梦,从那年的那天起,那噩梦几乎伴随着他长大,等他终于克服了噩梦,这里却成了禁地,每次他在这里睡着都会重新陷入那个可怕的噩梦中。
可是今天竟他竟然深沉,而那个噩梦竟没有来找他,在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甚至是有有些迷惑的,直到
“你特么怎么在我的床上,滚你丫的。”随着一声爆怒的吼声,牧时苍就感觉自己的后腰一疼,跟着他就从床上滚了下去,而直到这时,他才彻底地清醒。
滚到地上的牧时苍扶着腰把着床沿站起来,他没戴眼镜,露出了堪称完美形状的眼睛,当没有镜片的隔挡,这双眼睛里泛起来的桃花极具杀伤力,杨舒舒感觉大清早的,自己就被美色给攻击了。
她觉得这是恶意攻击,于是态度更加的恶劣:“看什么看,再看阄了你。”
牧时苍扒着床沿坐了下来,突然伸出手,在她的脸颊边上拂过,一触即收,让她想要推开都没来得及,只见他嘴角弯了弯,桃花眼开起桃花:“舒舒,你在脸红,怎么了?”
在杨舒舒眼里,这人就像个精神病似的,笑的时候温柔似水,然后说变脸就变脸。
所以,此时在她眼前,就是牧时苍发病的前兆,她快速地退了一步:“牧时苍,我先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掐我的脖子,我就告你恶意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