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回到别墅后,看到的就是郑宜良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云言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结婚那天,而这几天的和平相处根本是不存在的。
她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笑容有些僵硬,“宜良,今天怎么回来这样早啊?”
郑宜良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嘲讽,“我说过了,宜良不是你叫的。别以为娶了你你就是郑夫人,用那种下作手段嫁到郑家的女人也配叫我宜良?”郑宜良的心中有着莫名怒火,却不知道如何发泄。他警告过任淼淼之后,就在办公室中一刻也待不下去,尤其想到云言,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鬼使神差的,他提前回了家。可是没等进入别墅,就远远的看见云言和那个外国男人搂搂抱抱,说不出的愤怒燃烧了他的理智。
听了郑宜良的嘲讽,云言愣在当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她隐约知道郑宜良可能误会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只能傻傻的站着,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云言不解释,郑宜良就更加愤怒,在他看来,云言就是百口莫辩。两人间的气氛一触即发,沉默着,有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突然,郑宜良抬手将茶几上的物品通通扫到地上,破碎的瓷器声吓得云言倒退了几步才勉强停下,花瓶中的水溅了一地。
“你就那么愿意勾引男人吗?都勾引到家门前来了!你还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啊,你有资格请朋友来吗?哦,不对,是情人!”说着,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嫌恶。
云言在心底苦笑,果然被误会了,但自己要怎么解释呢?解释了他又能信吗?她曾经被冤枉过很多次,但云言认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虽然委屈,却不至于伤心。可现在,一次一次怀疑她,对她恶语相向的人竟是她云言这辈子最爱的人,她要怎样能不难受。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中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到地板上,这种委屈让云言重新振作的信心再次低落到谷底,她看不到未来,郑宜良的反复无常让云言不确定他们是否还能回到从前。没错,她是爱他,也是她先负他,云言甘愿忍受郑宜良的冷嘲热讽来替过去赎罪。可是想到过去两人的甜蜜,对比今夕的处境,云言依旧无法适应这种落差。
郑宜良看着轻声啜泣的云言,心里更加烦躁,“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你有什么脸面哭!整天一副奔丧的面孔给谁看!”对着云言吼完,郑宜良再也不看她一眼,起身向书房走去。
被谁冤枉都可以,但坚决不可以是郑宜良。云言这辈子活的很失败,什么都都可以输,她也很懦弱,什么都可以不争不抢,仅剩下一个郑宜良,她真的不想失去。坚持了太多年,这种爱早已是身体的一部分,割舍去了
,无疑于钻心的疼痛。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云言上前拉住了欲转身进书房的郑宜良。“宜良……宜良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真的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郑宜良最讨厌拉拉扯扯,想到云言刚刚用这双手碰过别的男人,心里更是厌恶到极致,狠狠地将云言甩开,厉声吼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没有资格叫我宜良!”
云言本就瘦弱,而郑宜良因为愤怒,力气也不小,云言被突然的发力甩了出去,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手被打碎的瓷瓶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顷刻流了出来。
吴婶赶忙从厨房中跑出来,“这可不得了,快起来快起来,处理一下伤口。”吴婶欲扶云言起身,却被郑宜良吓道:“不许扶她!”
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两个人。吴婶从没见郑宜良发过这么大的火,虽然他平时为人很冷,但是对待下人很客气也很宽容。吴婶年前因为父亲去世回乡下奔丧,昨天刚刚回来。本以为这份工作会丢了,可是郑宜良非但没有辞退她,反而给了她足够长的假期。对待一个外人都能如此,为何竟这样对待自己的新婚妻子?
不过郑宜良下了命令,吴婶作为下人的也不好违抗,只能讪讪的收回手,转身走回厨房,心里暗叹:“这姑娘瞧着不错啊,怎么就惹先生发这么大的火?”
云言呆呆地坐在地上,即便鲜血不住地流出来,也仿佛感觉不到疼。郑宜良当真不在乎她了,以前哪怕是感冒,他也会整天陪着自己。可这又能怨谁?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当时……
云言苦笑一声,这世上本就不存在“如果”,自己种下的因,便要自己承担结果。她扶住沙发缓缓起身,对郑宜良虚弱的笑笑:“那我出去呆一会儿吧,郑先生您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