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成了鬼神团的人,也跟着别人叫沈哥。 沈聆渊听着他的称呼就牙酸,碍于他已经算是自己属下,也只能咬牙认了。 搞定了这几个小鬼,这所学校也就成了沈聆渊的地盘,他留了几个人之后,就准备带着其他人返回城中,去将剩下的人和物资都迁移过来。 不悔自然是返城的一员,沈聆渊不想她留下,她没有任何意见,就跟着他回去了。 林辞看着一行人走远,目光一直紧盯着不悔的背影,眸色深沉阴冷,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江晗等人都瑟瑟发抖不敢靠近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给活撕了。 他们老大的狠,这三个月来,他们每个人都深深体会到了。 来的时候还有点迷茫,回去的时候可说是志得意满了,鬼神团的人依然小心行进着,脸上却都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不悔跟在沈聆渊身后默默地走着,零九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主人,那个林辞一看到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据我分析,他肯定是对您一见钟情啦!” “他在原来宣遇的世界里出现过吗?是宣遇命定的追求者吗?”不悔内心毫无波动地问。 她获得的记忆中,多是生存二三事,至于身边出现的人之类的,宣遇都没怎么在意过,记忆自然浅淡,她想不起来,也就只能靠零九来分析找出林辞是何方人士了。 一见钟情这种事,她不明白,也不相信。 只是见到林辞时胸腔那股奇怪的异动她还是记得的,这个人一定有古怪。 零九皱了皱眉,“宣遇的记忆里没这个人,几年后鬼神团也没这号人物,那个林辞看起来不像是会默默无闻的人,这很奇怪。” 不悔想着那个如同幼狼般露着獠牙的少年,和零九对视着,眼睛里都浮现了同一种猜想。 这个林辞,或许在沈聆渊撤出军校的时候,或者在那之前就死了,因此,后来鬼神团扬名北方的时候,没有这号人的存在。 零九摇了摇小脑袋,啧啧道,“可惜了。” 不悔没它这么情感丰富,有了答案后就将林辞抛在了脑后,不再去想他。 几年后就会死的人,她也不需要探究太多。 神行公司附近的丧尸都被清理干净了,远远看到熟悉的标志也就相当于进了安全区域,鬼神团众人都加快了速度朝公司而去,只有沈聆渊有意放慢速度,和不悔并肩而走。 不悔很快就察觉到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沈聆渊以拳抵唇,咳了两声后才道,“那个林辞很危险,以后如果他故意接近你,你要小心,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什么?”不悔没听懂。 零九也眼睛里冒圈圈,它总感觉,这个沈聆渊和宣遇记忆中相差的有点远,他这副怪叔叔样哪有半点末世之王的威风霸气。 这是人设的崩塌还是记忆的沦丧? 沈聆渊又咳了几声,他看着不悔清澈的双眸,突然有点唾弃自己这样在背后说一个小鬼的坏话,可真是昏了头了。 “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沈聆渊什么都说不下去了,这么敷衍了一句,就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也没看不悔什么反应。 不悔,“……”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零九,“他怎么了?” 零九觉得有哪里不妙,又说不上来,只能尬笑了一下,“没怎么吧,以后就知道了呀!” 不悔认真看着它的大眼睛,良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零九不明白她是知道了什么,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懵逼。 沈聆渊把军校那边发生的事都和宋徽说了一遍,很快就商定了所有人迁移的计划,军校在郊外,那里更安全,也能安置更多的人,所有人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至于那棵变异榕树,沈聆渊已经吩咐留在军校的几个人先用东西拦起来,在和前一栋教学楼之间划了分界线,等迁移结束,就砌起一道围墙拦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他并不完全相信林辞的话,却只能赌,已经末世了,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况了。 他们需要一个基地,军校是最好的选择。 不悔被宣家父母拉过去仔细问了军校的情况,成英和乔胜男几个也围过来,不悔细细说了下军校的里面的各种分布,他们都安了心,觉得搬到这个地方还是挺好的。 至于那棵变异榕树,不悔没有多说,记忆里鬼神团的人能在军校里待五年,没道理这一次会有什么变化。 万物皆有灵,有意识就有数据,她让零九探查了一下,那棵榕树变异后的识海很平静,很多时候都是在沉睡。 它本是军校的吉祥树,生来被呵护,屹立了近百年不倒,没什么戾气,吸收血肉只是本能,只要不去打扰,它就不会有什么动静,而一有异动,零九也会第一时间感受到,也算是个保障了。 沈聆渊宣布了迁移的消息之后,鬼神团和幸存者们就按着宋徽制定的计划,一批批去往军校,物资也被一点点弄过去,鬼神团的人来往一个多月,才将所有人和物资都迁到了军校里面,搞得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疲惫至极。 最后一趟,离开前沈聆渊站在神行的大楼之下,默默凝视着自己多年的心血,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表。 不悔站在他身旁,将他的样子尽收眼底,没有出声,只是等着他平复好心情。 她没想到的是,沈聆渊突然弯下腰抱住了她,距离贴得并不近,不悔没反应过来下巴就枕上了他的肩头,而他的双手环在她的背上。 是个不算亲密的拥抱。 不悔想要推开他,却听沈聆渊在她耳边道,“就抱一下。” 她皱起了眉,并不想答应,像是知道她想法似的,沈聆渊突然又放开了她,笑着道,“还是算了,不抱了,走吧!” 说完,他就转过身,大步往外面走去,其他人愣了一下,看看不悔,赶紧跟了上去。 零九目瞪口呆,“明明已经抱过了还这么说,好厚颜无耻啊!” 不悔眉头皱得更深,沈聆渊现在真的很奇怪,有哪里不对。 她没有看到的是,沈聆渊一转过身双手就紧握成拳,嘴角忍不住扬起,如同一只偷了腥的猫。 老男人才知道,原来心荡漾起来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