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除了“谢谢!让一下!抱歉!”这几个字。代一漫没有施舍任何表情给他。好似他只不过是一个短暂萍水相逢之人,她只需要保持好两人之间距离就行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顾潍攥住代一漫胳膊就要往教室后门走。
“放开我!”代一漫挣扎着,想要甩开胳膊上捏得发疼的手。
“一漫让你放开,你没听到吗?”钟衡阳拉住一漫另一只手,面色不善看着顾潍。
“和你有什么关系。”顾潍嘴角不屑道。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你说我们什么关系?”钟衡阳面色红润,底气十足道。
“漫漫,你告诉我,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顾潍语气中带着些丝丝暧昧道。
“我们两个没关系。”漫漫大力甩掉顾潍手,语气充满了薄情。
“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再说一遍!”顾潍两手死死捏住代一漫瘦弱肩膀吼道。
“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也是这样。听好了,我们两个没有一点关系。”代一漫眼里毫无波澜,抬头直直看着顾潍眼睛。
“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顾潍握着一漫的手开始慢慢僵硬起来。
眼里有些惊慌,似乎接受不了她此刻的薄情。
“漫漫,你是不是吃醋了,我错了,我不该吃那颗糖的,我那是为了气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顾潍慌乱解释道,此刻一双手也微微颤抖。
“放开她肩膀。”钟衡阳将代一漫拉到自己身后,语气有些强硬道。
一漫拍拍钟衡阳手臂,意思是自己没事。
“顾潍,你听着,从今以后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一漫指甲掐着自己手心,强撑着说出这句话。
说完后,便坐在自己位子上若无其事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代一漫,你可真绝情!”顾潍甩下这句话后,就冲出了教室。
原本午饭时间,教室里人早就跑进食堂,知道两人争吵的也只有童月,钟衡阳而已。
“你没事吧?一漫。”童月站在一漫身旁,手放在她肩膀上。
“我没事。”一漫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钟衡阳看着门口早已经消失的人,心想自己可能是真的输了,输得惨败极了。
下午时,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墨镜男子,将顾潍抽屉书桌上所有书本纸笔都带走了。
第二天,新来的班主任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打扮十分老旧,甚至有些土气。
但是他一开口,就能让人感觉到亲切无比。说话幽默风趣,十分能吸引班上人的注意力。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班主任,叫吴大雨,我知道之前班级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只想和同学们强调几点,无论你们任何人发生了任何困扰的
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不会批评你们,或者说告诉你们家长,我既是你们老师也是你们朋友,还有如果学习方面有问题也可以问我,我不会拒绝的哈,当然下班时间除外。女生宿舍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以找隔壁班主任吕老师。”
清晨,简单几句话,教了两年多的班主任就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一漫偏头看着看看自己座位旁边空荡荡的课桌,不知道为何,心揪得疼。
即使知道说出那样的话,会令他伤心不已。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早早就结束。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靠自己爸爸的背景势力反驳回去。可以骄傲自负道:“我凭什么不配。”对啊,爸爸在世时,也曾是他们那里首屈一指的有钱人,也是别人趋之如骛巴结对象。
她和顾潍之间,最大的差距,大概就是家庭背景和万恶金钱。
当顾潍爷爷将100万支票放在桌子上,并清楚明白告诉她:你们俩个,是没有结果的。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大概是这样吧。
顾潍爷爷穿着一身唐装,拄着一根棕色雕龙花纹的拐杖。朝着一身土气校服,脸上还有些学生气的一漫走来。
在得知请自己来喝咖啡的是顾潍爷爷时,她猜测不出是为什么。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句:“您好,顾爷爷。”
谁知,他威严声音响起说道:“别,担当不起。”
一漫脸色苍白,低着脑袋有些尴尬无地自容道:“您有什么事吗?”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你难道不清楚吗?”
一漫摇头道:“请您明说。”
顾老爷子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觉得你和我孙子并不相配,无论从身家还是背景。”
一漫缓缓抬头道:“然后呢?”
顾老爷子气势逼人,没想到小姑娘似乎也没有表面那样看起来怯懦。
顾老爷子缓缓开口道:“据我所知,你父亲已经去世,母亲现在已经改嫁。”
一漫嘴角有丝嘲讽道:“您老调查的挺清楚啊。”
顾老爷摇头道:“我只是想大致知道阿潍的情况,我也没有去深究你背后的事。”
一漫挺直背语气带着些冰冷道:“如果你是想劝我离开他,那我可以清楚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和他在一起过。”
顾老爷微微楞了会儿,随即语气有些冲道:“那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