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点头,看了眼缩在后头的王氏,“把手伸出来,让老朽把把脉。”
陈氏咳了声,王氏才磨磨蹭蹭的伸了手,秦大夫搭上她的脉搏,眯着眼,一会儿又皱起眉。
看得陈氏都担心极了,忍不住问,“秦大夫,你倒是快说啊!”
“哦,她没身孕,就是心有郁结,放宽心就没事儿了。”说完,秦大夫背着药箱就要告辞。
“等会儿。”陈氏愣过神,叫住他,“你说什么?没怀孕?。”
“对啊!就是有些累了,气血不足之象。”
陈氏懵了,脑子里只有秦大夫那句没怀孕,王氏也听到这话,腾的站起来,指着秦大夫就骂,“你这个庸医,胡说道什么?我知道了,是俞初九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你别走……。”
陈氏回过神来,转头对着王氏就是一巴掌,“好你个死丫头,竟敢糊弄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陈氏拿了扫帚追着王氏就是一棍子,王氏躲避不及,忙哭着求饶,“娘,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怀孕了,肯定是他们串通起来要害我,娘,咱们去镇上,找别的大夫瞧瞧啊娘。”
“你还想花我银子,老娘打死你,让你吃鸡吃兔子、让你不干活一天天的作妖……。”
陈氏打累了,才扔下扫帚,把王氏赶去干活,自己抱着已经熟了的兔子肉抹眼泪。
俞初九默默叹了口气,心疼她那炖得冤枉的兔子。
王氏更觉得委屈,兔子肉没吃到,还挨了顿打,她心底觉得是俞初九在害她,偷偷拉着顾文庆诉苦,顾文庆却不麻烦的挥了挥手,
“你自己没搞清楚就说怀孕了,怎么还怪到别人头上去了?。”
说罢,顾文庆就同来邀他的酒友离开了,王氏更加觉得郁闷,从前顾文庆虽然也是经常不着家,可也不会对她这么没耐心。
都是因为俞初九,都是她害的!
从前就争着要分家分田地,现在自己肚子没动静,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占了一份,就联合那个什么秦大夫来说她的孩子不存在,真是心思歹毒。
俞初九正把自己和顾三郎的衣裳装在背篓里,准备拿去小河边洗,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
回头一扫,便见王氏阴沉沉的盯着自己。
她皱了皱眉,还没开口,王氏就忽然走过来,“三弟妹,你这是要去洗衣服?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不等俞初九开口,王氏就自顾回了屋子,没一会儿端着个木盆出来,里面只放着两件旧衣。
王氏这架势怎么都不像是去洗衣服的,俞初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王氏虽然是笑着的,可眉间浮着一层阴郁,像是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俞初九直觉她来着不善,不想跟她挤在一块,可王氏却像黏上了俞初九似的。
一路上都跟她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好似她们的妯娌关系多么好似的。
俞初九一直警惕着她,这个时候是洗衣裳的高峰期,小河边上蹲着不少下河村的村妇们,叽叽喳喳的说着村子里的闲事。
俞初九听着并不搭话,偶尔别人问到她,她才答一两句。
身旁的妇人忽然变了脸色,紧接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俞初九,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