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士徽讽刺一笑,突然开口:“楼大帅的兵远在姑苏城外,来往文书皆有锦衣卫负责。陛下,您选错了人。”
温永思被吓得退后倒地,看着如今形式,怕是已经到了兵败如山倒的地步,眼神求助沈靳寒,可是他没有看向自己,而自己被吓得腿发软,“陛下……”
夏皇倏地怒目而视,说:“陆士徽……”
顾卿安忽地捂住了夏皇的嘴,强带着他坐下去,环视过众人,微微一笑:“陛下有旨,回宫。”
一众文臣的腿都在抖,陆士徽看向温永思,狞笑着说:“雍城王在猎场意图谋反,想夺取太子之位,进而登基为帝,他连弓箭都带了,证据确凿!还等什么?杀了他!”
除了身侧的侍卫,满场的寒光顿时暴现。
温永思惊得彻底动不了了,后退时都没人敢来扶起来他,他说:“丞相!我没有……我是温大人的儿子,我怎么会是……!”皇子。
“殿下。”陆士徽说,“你可知,‘身不由己’四个字怎么写?”
天空中暴雷炸响,听得脚步声蜂拥而来,温永思躲在近卫之中,站也站不起来了,他哭声说:“爹,救我……”
“爹?”陆士徽笑得狰狞,“你莫不是以为黄门温大人真是你爹了?”
“什么意思?”
温永思话还没听明白,面前的刀光一闪,温永思抱头大叫。却听轰然一声巨响,面前的桌子“砰”地翻倒。他后领一紧,生生被提了起来。
“吓成这样,是我哥哥么?”温淮容森然一笑,“莫不是丞相大人想做我的刀下鬼?倒要看一看!宋承,扶雍城王上马!”
“你……”
陆士徽见着温淮容心里就不舒畅,就知道这个温淮容会坏事。
“那就不必留了,一同杀了吧!”
“沈靳寒。”邱婕西缓缓拔刀,“凭着你我情谊,今夜你何必出这个头?安静点不好吗?在场谁敢动你沈二公子,燕北的形势,你比我清楚得多。”
“抱歉,燕北只听从陛下的安排。”沈靳寒松开温永思,“如今陛下要保雍城王殿下,我自然照做。”
“擒住他。”邱婕西说,“只要确保二公子性命无忧,九公主……无所谓,断手断脚也是行的。”
温淮容:“!!!”
这么区别对待的吗?
温淮容:“邱将军,这不合适吧,我可是九公主温淮容啊。”
“我知道。”邱婕西拔出刀来指着她,“你也必死无疑。”
温淮容目光一沉,看来是那帮人派来的了,想要他的命。
沈靳寒脱外袍,里边竟罩的是身劲装。他目视环绕,说:“谁能断了她的手脚,我让他断命!!”
温淮容也懒得伪装,手中刀刃一出,她们就不知道怎么做了,毕竟,
谁见过温淮容动过手呢?
从前他是公主,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但如今,夏皇被控制住,他们只听陆士徽之命。
丞相说了,温淮容,杀无赦!
在金城之中人,几乎没有见过沈靳寒使出过他的刀,现在稳稳滑出,雪芒寸闪,寒气逼人。温淮容见着果真如此,他的臂力绝不仅仅只是射箭而已,这刀很重!
“要是断不了,我就要他的命。”说着沈靳寒回头,“跑,别回头,我护你。”
温淮容一笑:“那便谢谢了,不过,沈靳寒,你可要活着啊!”
“自然。”要活着!
疾风袭过猎场的草丛,火光扑朔的那一刻,刀锋碰击的声音遽然撞响。
温淮容手中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在温永思面前,他以为温淮容也是来杀他的。吓得浑身发抖,看这周围刀光剑影的,抱紧狗命,闭着眼鬼哭狼嚎:“爹,爹!!救我,沈靳寒,你别走,你过来保护我……”
“你怕什么!”温淮容一把将他扭回来,恶狠狠地说道,这幅模样,温永思吓得直翻白眼。
席间乱作一团,温淮容见着魏潇,他在慌乱的人群中寻找着某人的身影,温淮容直接借着躲开攻击,手中拿着从空间里追着拿出来的炸弹。
其实也不算是,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一扔过去,给了他们好处。
魏潇也就看见他想见着的人在何处了。
温永思在马上浑身颤抖,看着这刀光剑影,抱紧马颈,闭眼哭喊道:“爹,爹…救我!”
这扯着喉咙,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可是这温大人就像是失踪了一般,早就不知去哪里了。
沈靳寒猛地踹退邱婕西,头也不回地翻手一刀,将背后企图突袭的锦衣卫捅了个透心凉。温淮容吓得够呛,这要是成功了,沈靳寒这腹背受敌,怕是难敌。
热血溅了他半身,他拔出刀来,上前两步,接着把迎面而来的军士砍翻在地。
温淮容已经翻身上马,一把拖起温永思,扬声吹哨,对雍城王近卫喝道:“随我保护雍城王,突围出去,今日护驾有功者,赏,且封侯!”
马匹尚未动,邱婕西冷声说:“拦住她——温淮容留不得。”
邱婕西声音没落,只见劈头砍来一刀。他横刀而挡,下一刻,双臂竟巨沉向下,被沈靳寒一刀砸得双臂痛麻。邱婕西喉间溢声,脚下被重力带得踉跄,愕然地看向前方。
男女间差距本就有,虽说邱婕西厉害,但是面对成年男子全力一击,这虎口发麻的感觉不是假的。
“你我多年恩情,不必如此这般吧!”邱婕西骤然蹲步,硬生生地抬了起来,怒喝道,“邱家军,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