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时候没发觉,刚才在校长室情绪紧张也没过多察觉,现在终于安宁下来,身上流血伤口痛,被打过的地方痛,消毒水淋在伤口上痛,全身都在痛。
颜绘满头冷汗,汗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淌,唇色变得惨白,打着哆嗦。偏偏神志很清醒,所有的感知都在伤口那里。她忍耐着等着最痛苦的那一刻过去。
“我也天生更容易感知痛苦,同样的伤口,如果别人受伤感知到的是一倍痛苦,那么我就是三倍、四倍。”
她看着手臂那一大片的擦伤,密密地沁血,眼里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生理眼泪。
“是很奇怪。”顾舒朔看着颜绘的脸颊边滑下一行眼泪,面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低头飞快地帮她把伤口消毒好。颜绘飞快地用另一只手手背擦干了眼泪,她很为自己的反应羞耻,这样显得她很大惊小怪。
“对不起。”她又羞愧地说。
“痛就痛,没什么好羞耻的。”
他的动作轻了很多,又给她仔细地缠了很多层纱布,包扎好。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很熟悉,可能就是在少年时代练起来的功力吧。
顾舒朔帮颜绘处理好伤口,下车,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坐好,启动车子。
“朔哥,我还要回学校……”颜绘连忙跟他说。
“先去医院,”顾舒朔通过后视镜看她,“凝血功能障碍不是小问题。”
“啊……”
结果颜绘直接被顾舒朔带去了医院,做了全身体检,还额外做了血常规化验。
等检查结果出来需要一段时间,在医院的等候室里,颜绘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顾舒朔这才想起颜绘还没吃饭,于是把她带到了医院隔壁的肯德基,然后给她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他还真的很记得她小时候的喜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