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绘甩着手臂，小声地说，“我又没要你还。”

“救你的人是路过的一位大叔，当时的情况就是，”颜绘观察着顾舒朔的神色，“我只是喊了几嗓子，没想到真会喊来人救你。”

“你不喊也没人来。”顾舒朔说。

听他的口气还嫌弃她当年多管闲事似的。

一见面就说要报恩，像是欠高利贷急着还似的。

真是个怪人。

“你当时不是出国继续念书了吗？听夏叔叔说你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你这次回国来做什么？”

“报仇。”

颜绘又梗了一下，杨家不敢妄议顾家的是非，更不会在她这种小孩子面前谈论他的家世，他的事情她不清楚，她只是隐约从年幼时残留下来的记忆里猜到了他是个有着黑暗过去的人，具体什么事，现在的她也不会贸然问起。

“我可以让他跟你在一起。”顾舒朔又说。

颜绘脑袋短路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他”指的是杨湛之。

真的是来报恩的。

毫不考虑他人的语气，唯有长期习惯自我中心的那种人才拥有的，他神情又太淡定，好像随便操纵什么蝼蚁的生死一样。

颜绘不喜欢顾舒朔这个态度，于是她选择了无视。

“考虑得怎么样了？”走了一段路后，顾舒朔又问。

“什么？”

“他。”

颜绘无语了一下。

“怀疑我做不到？”

“不是。”

“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要，”颜绘抬头看着天，“我才不要，除了别人因为很爱我愿意跟我在一起以外，其他强迫的成全我都不要。”

顾舒朔看了颜绘一眼，“那会很辛苦的。”

颜绘回答：“得不到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