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看，颜绘才发现他长得非常……骇人。他经过时，对着她这一侧的右边的脸是近乎毁容的，他白净的脸上匍匐着一道从脸颊中央到眉骨的紫红的伤疤，像是张牙舞爪的蜈蚣一样惊心动魄。

而少年的脸就整体而言，却是长得极好的，高鼻梁，薄唇，眉眼夺人心魄。下颌骨线条流畅，肩颈舒长优越，才十几岁的样子身高已经比场中成年人的身量都高了，腿长，身材欣长，是那种凭借着挺拔的背影就能在人潮中被瞩目的男生。

偏生毁了一半的脸。

颜绘视线下移，目光躲避他流血不停的手臂，淅淅沥沥，从眼前滴了过去。她发着抖，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听说原本长得老好看了，可惜了。”

“打架的样子好苏啊！”

“也不止下血，看着好可怕。”

“他这么嚣张，究竟是什么来历呀……”

“嘘，小声点，花姨过来了……”

花姨小跑着跟着少年身后，身后跟着溜冰场老板、看热闹的众人……颜绘默默地看了一会，最后从椅子上起身，慢悠悠地跟在了大家的身后。

溜冰场老板的休息室被少年征用了，看电影的投影仪关掉了，灯光大开，四面亮堂。

少年也许不耐烦花姨的絮絮叨叨和大惊小怪的尖叫，或者觉得手臂不停流血有点碍事，他进屋后坐了一会就从一旁置物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卷止血绷带，草草地在手臂上缠了几圈了事。

血看起来稍微止住了，绷带微微透着红，但是不再浸透。

花姨擦了擦满额头的汗，总算松了一口气。

少年没个正形懒散地靠在旋转椅上，拿着遥控打开了嵌壁大屏幕电视，随便调到了一个综艺节目，热热闹闹的声音立刻充斥着整个空间。

颜绘走进门，悄悄地找了个小角落的小凳子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