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门,举目四望,这“琅嬛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空洞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无。霍妧拿着手电筒走近,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想像当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门各派武功的图谱经籍,然而架上书册却已被王夫人李青萝搬走一空。霍妧心里多少是有些可惜的。以后要是有机会去姑苏的曼陀山庄,将“琅嬛玉洞”里面的典籍誊录一份就好了。 退出“琅嬛福地”,霍妧见左侧有个月洞门,缓步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她怔怔的瞧着这张摇篮,寻思:“这就是王夫人的摇篮呀!还挺精致。” 石室中并无衾枕衣服,只壁上悬了一张七弦琴,弦线俱已断绝。又见石床左边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两百余枚棋子,然黑白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琴犹在,局未终,而佳人已邈。 走近去细看棋局,不由得越看越心惊。她上一世在小世界里不说琴棋书画精通,但也略有小成。但见这局棋变化繁复无比,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珍珑棋局”了。 眼前这局棋后果如何,却实在推想不出,似乎黑棋已然胜定,但白棋未始没有反败为胜之机。霍妧看了良久,棋局越来越朦胧,只见几上有两座烛台,兀自插着半截残烛,烛台的托盘上放着火刀火石和纸媒,于是打着了火,点烛再看,只看得头晕脑胀,心口烦恶。 算了,反正有时间,以后再慢慢研究。霍妧当即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这个地方隐秘,又没有杂事打搅。霍妧打算就在这里住下来,好好的参详一下这武功。这种东西自己从没接触过,哪里能跟段誉似得,一练就会啊。反正在大理打听消息的时候,听说段誉现在也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剧情还没开始呢。 霍妧将整个石室都打扫一遍。把空间里的床垫拿出来放在了石床上,将床单被子铺好。 空间里不缺吃的,而且这次她还准备了锅碗瓢盆这些日用品。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做。霍妧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库存,满怀甚慰。 这里环境又着实好,霍妧也没觉得寂寞。如此,就在这湖底住了下来。 安顿好后,霍妧看着卷轴上的秘籍。还真是图文并茂,全都是李秋水自己的(裸)体像。上面标注着穴位和运功路线。 人体穴位,霍妧上个小世界学医的时候有认真研究过,自然是认得的。不仅认识,还十分的熟练。 只见画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看来那玉像还真是李沧海了,啧啧,李秋水为无崖子生儿育女的,无崖子却迷恋她妹妹李沧海,还真是天雷滚滚呀╭(╯ε╰)╮。 只见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又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霍妧凝目看手臂上那条绿线时,见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霍妧将帛卷又展开少些,见下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对于北冥神功,要吸取别人的内力。霍妧一点负担也没有,只要控制得当就好了。 再展帛卷,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 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料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这“凌波微步”是以动功修习内功,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周天,内息自然而然地也转了一个周天。每走一遍,内力便有一分进益。 霍妧对易经只有稍有涉猎,远远谈不上精通。她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可见这机缘就算强求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要不是段誉精通易经,哪里能简单的学会呢。 看来,得先好好的钻研易经了。霍妧从空间里,将跟易经相关的典籍都找出来。然后一边练功,一边钻研,比当初高考还用功。 真的到学的时候,才觉得是多么的艰难。坚持打坐了大半个月,才隐隐约约的找到了一丝传说中的气感。看来方法是对了。剩下的就是日夜不歇的练功了,直到能运转自如为止。因着生涩,就更是日夜不辍的练习。 都说山中无岁月,这话真不假。 霍妧在湖底洞府住了一年多,已经长成少女模样了,这次空间不光准备了姨妈巾,还准备了不少“月事带”。倒也方便了不少╮(╯▽╰)╭。现在武功也略有小成了,她决定离开“琅嬛福地”,去河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会会无崖子,毕竟学了人家的功夫,还是得去正式拜个师,顺便再学点其他功夫和医术。 于是将早就誊抄好的一份秘籍放进空间里,而原版的就放回了那个蒲团里。这毕竟是人家段誉的机缘,不能给破坏了。又将自己生活的一切痕迹抹去,所有物品都收回空间。再给所有器物、地面上都吹上一层灰尘。才沿着石像后的台阶,一路往上走。 走到一百多阶时,已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阶,水声已然震耳欲聋,前面有光亮透入。霍妧加快脚步,走到石阶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探头向外一张,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 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来是到了澜沧江畔。她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纵然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想要出去,就得攀岩而上。 这么个险峻的位置,没点功夫,根本就爬不上去的。就是以霍妧现在的身手,也得小心翼翼。她手脚并用的爬上来后,才发现江岸上都是山石。走了十余里,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将近黄昏,终于见到了过江的铁索桥,只见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霍妧可不打算去“万劫谷”一日游,便没有渡江,从铁索桥旁边的一条小路下山去了。 因不知擂鼓山的具体位置,系统也不提供地图╭(╯ε╰)╮,霍妧只好在镇上包了个马车往河南行去。 记得原著里提过“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霍妧到了嵩县后就一边打听一边找擂鼓山。 如此走得八日,到第九日上,一早便上了山道。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终于马车再也无法上去。霍妧付了车钱,让马车离开,便步行上山。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这时过来一个书生,“请问这位小哥儿到擂鼓山有何事?” “晚辈特来拜见无崖子老前辈。”霍妧将从“琅嬛福地”带出来的弦线俱断的七弦琴递了出去。 书生深深的看了一眼霍妧,便接过琴往山谷走去。霍妧百无聊赖的坐在亭子里欣赏着如画的风景。 过了好一会,那书生空手回来,“请小兄弟随我进谷。”说完就领着霍妧往山谷走去。 “谷中布有阵法,请小兄弟跟紧了。” 霍妧不敢大意,紧紧的跟着书生。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进入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 走到近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看来这干瘪老头就是苏星河了。 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霍妧观那棋局,果然就是“琅嬛福地”里的那个“珍珑棋局”。 “请小兄弟先破了此棋局。”苏星河对书生点了个头后,书生对霍妧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