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说:“没有什么详细的线索,皇帝只是怀疑这案子跟西平有关。”阮铁牛知道,帝都银库的防守是特别严密的。银车出行的时间和路线,一般只有皇帝和户部尚书知道。户部尚书是天元帝的侄子谷王慕容升担任。慕容升在帝都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走路都像只猫一样,小心翼翼,就怕踩死蚂蚁。天元帝打个喷嚏,都能把他吓得下跪。天元帝甚至把刑部尚书都打死了,也没把谷王列为怀疑的对象。可阮铁牛心里跟明镜一样。越是藏的深的,越有可能是蛟龙!
宗政看看车窗外,广阔的原野上,寒冷萧瑟。“今年的冬天来得好早啊!百姓们不知有没有足够的存粮过冬。”宗政看着满目荒芜的田园。阮铁牛叹了口气,“如果冬天提早的话,逃荒是在所难免了。一旦流民四起,祸事不远了!”
宗政一拳砸在车窗框上,“先皇曾说过,毁天宁之人,必是此子!果然言重。悔之湾矣!”
阮铁牛笑笑,“先皇一向不喜爱今上,那话只是气话而已。并非他有何先见之明。二哥养育了他十数年,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不对的。今上虽昏聩,但对二哥还是礼敬有加。这也算圆了一场父子情。”宗政苦笑着摇头叹息。当车队进了西平国境,有探马已经飞报西平监国府。秦风和阮灵儿带着西平的各级官吏,黎民百姓,出城百里迎接。一见马车,阮灵儿滚鞍下马,飞奔到车前。当她看到满头银发,面容憔悴的阮铁牛,不禁放声大哭着扑到他怀里。
阮铁牛把阮灵儿扶住,“好孩子,看到你平安,我很高兴。别难过了。”老头也是泪眼婆娑。秦风跑过来跪倒磕头。“父王在上,女婿给父王请安,父王受苦了。是儿臣不孝!”秦风的出现,让阮铁牛愣住了。“这是那家的孩子?”秦风自报了家门。听说是秦安民的儿子,阮铁牛点点头,“老秦是个实在人,就跟我二哥一样。”
大家说说笑笑,回到王府。刚到门口,阮铁牛感觉王府变样了。“这里临时用作国香院的分院。太子府是调香院分院。”秦风解释道。阮铁牛微笑着看了看秦风,未置可否。宗政心头一颤,他想说,后生可畏。但他忍住了没说。在他身后,那个阴冷的阉宦,正用一双凶狠的眼睛注视着一切。宋义一瘸一拐的跟在队伍后面。他在齐国刺杀齐王时受了重伤,捡回了一条命。
没有人理睬宋义,他也不需要别人搭理他,他只要观察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就能大概猜到,他们要做啥事。他在感受周围的气氛,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感觉到。他认为,如果被众人瞩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如果没人搭理,没有存在感,反而是件好事情。这样,就可以听到一些真实的话语。能够更准确的判断,他们的所思所想。也就可以得到一些他想要的东西。宋义从小净身入宫,学会了在最危险的地方保护自己,在强敌面前,一击制敌。在处处潜藏危机的皇宫,他宋义比狐狸更狡猾,比恶狼更凶残。
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的权势已经快追上天元皇帝了。可他依然深藏不露。他要想一飞冲天,必需要把天元皇帝拉下神坛。而让他亲自出手,那是很难的,他必须要物色一个代理人。慕容飞叶基本属于拿掉帽子,没有脑子的货,他看不上。慕容大石有勇有谋,但野性难驯。其他慕容家的王子王孙无一例外,都是些纨绔子弟,酒囊饭袋。宋义决定在皇室意外寻一个杀手。
他有个合适的人选,西平监国秦风。这个痞子出身的驸马
爷,一身好武艺。又聪明,又没有野心,还没有好的背景。他既然可以依附西平公主,那他也会依附他这个天宁最有权的太监。因为,他的喜好,就是他的弱点。秦风在宋义的眼里,就是个吃软饭的好色之徒。要拿下这种人,办法有很多种。宋义最喜欢和这种贪财好色的人打交道,这种人没有什么廉耻,情谊,恩遇。这种人眼里只有钱财,美女,权力。只要热血一上头,他们就会挺而走险。
宋义看着阮铁牛乐呵呵的一手拉着女儿,一手牵着女婿。他不觉冷笑,心理说:“等着吧!有你们哭的时候!”宗政看宋义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暗叫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