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狼狗极为凶恶难缠,野性十足又极为聪明,动作十分迅猛,一个上扑堪堪就要咬到女子手中的剑,那狼狗的牙齿极为锋利,泛着丝丝寒光,仿佛能嚼碎的一切东西,这般凶恶一个失手被扑倒,后果不堪设想。
那女子极为小心,细腰微折,身姿柔软地不像话,皓腕轻转,挥剑之间的气势巾帼不让须眉,下手又快又准,渐渐找到了对付狼狗的法子,手中的剑挥地越发快,将几只狼狗一并斩于剑下。
狼狗倒地,几声呜咽哀嚎,尽数断气而去。
何不欢确认狼狗已然全部断了气,动作洒然收剑回鞘,回转看向他们,见二人模样这般出挑却形容狼狈不由多瞧了几眼,默了默才开口问道:“二位没事罢?”
这女子面皮生得极为好,极具攻击性的美艳,美目顾盼神飞,身姿凹凸玲珑,身姿相貌极具别样诱惑,看上去却媚而不俗,那细眉斜长入鬓,透着一般女子没有英气。
白骨看着满地的狗狗,一时有些激动,直越过秦质往前冲去。
何不欢见状微微讶异,这眉间一点朱砂的男子似乎不同常人,那模样倒像得了痴症。
秦质随着犬儿四处跑,视线落在这女子滴血不沾的剑,片刻间才回转看向她,有礼有节温和笑回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我们二人并无大碍。”
虽说二人在林中风餐露宿许久,衣着早已不复往日光鲜整洁,甚至可以说是破破烂烂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但好在二人都是爱干净的,每遇到溪水就会梳理一番,那出挑相貌和气度却都还在,一眼就能看出是一朝落了难的世家公子。
落魄模样也未减半点风度,谈吐有度甚至让何不欢只觉一阵如沐春风扑面而来,不由目露欣赏,爽快笑道:“公子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江湖中人的本分。”
“小姐”小道尽头又跑来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一脸急迫慌张,明眸皓齿,面皮细白娇嫩,眼眸似泛水泽,看向时楚楚动人,比之眼前这位竟是旗鼓相当。
那女子脚跑得又急,斜插于发髻上的玲珑银簪下头的坠子碰撞出叮叮声响,慌慌张张而来连气都喘不上,叫人不禁想扶一扶她发间簪,又怕太过唐突吓着了柔弱佳人。
那女子停下小声喘气,美目扫过面前的秦质并蹲在狼狗边上的白骨,微一停顿便收了回来,看到这一处狼狗成堆的血腥场面,一时又吓得躲在自家小姐身后,西子捧心的柔弱模样叫人无端生起怜惜。
一般人家挑丫鬟,相貌皆比小姐逊一筹,不会太过压了主人家的风头,也不会太过寒碜而倒了主人家的门面,大抵都是中等模样,免得看上去主不是主,仆不是仆的,可这对主仆倒是彻底打破了这种俗规,这相貌反差之间,瞧上去倒像是姐妹二人。
何不欢见她这般害怕,不由转头调笑道:“不必怕,这些狼狗都已经死透了,你这般鼠胆怯懦模样倒叫二位公子看了笑话。”
洛卿闻言不由抬眸看去,却见那站着的男子正面无表情看着拖着狼狗往回走的男子。
秦质默看犬儿动作半晌,忽启薄唇问道:“做什么?”
白骨辛辛苦苦拖着狼狗往秦质那处挪,闻言抬起扑闪扑闪的眼儿,忙一使劲拖着狼狗顶着张欢喜雀跃的小脸往他面前凑,“囝囝,我好饿呀”
秦质话都懒得接,言简意赅两个字,“扔了。”言罢,径直越过犬儿往前走去。
白骨闻言那不开心直接挂在了嘴巴上,一脸幽怨拽着狼腿,矗在原地一声不响。
秦质往前走了几步,越过何不欢时微一颔首,温和有礼道了句,“姑娘相救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来日若有机会必当重谢。”
何不欢闻言一笑,落落大方道了句,“区区小事公子不必挂于心头,全当是结交一场罢,往后江湖再见可就是朋友了。”
秦质眉眼染笑,越显面容殊色,看向二人含笑道:“这是自然,那么二位后会有期。”
何不欢提剑抱拳,郑重道了句,“后会有期。”
秦质别了二人,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却见犬儿没有跟上,回头一看还幽幽怨怨矗在那处拽着狼狗,不由面色淡淡,“再不走,往后都别想要蘑菇了。”
白骨闻言嘴上的小油瓶越发高挂起来,取舍了半晌,还是觉得好看的小蘑菇重要一些,便也只能满眼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狼狗腿,耷拉着脑袋慢吞吞跟上前头的秦质。
身后主仆二人见了白骨这般好模样却是个痴傻的,一时心下皆有些叹息,眼中具含几分可惜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