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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consider·1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成了黑蒙蒙的一片。莫尔环着手站在窗前,双眼只是望着一望无根的黑暗。  “莫尔?”胸口还是疼痛不已,但是先前的痛楚已经不再是我现在感受到的了。  “兰,你醒了。”莫尔并没有走过来,还是远远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赤着双足走下床,一阵腿软差点让我瘫坐在了地上。当我艰难的走到莫尔的面前时,我看到了一双深紫色的眼眸。深沉的紫色好像要要将人深深的埋在那眼眸当中。理智告诉我,他并不是莫尔!莫尔并不是会在超出狩猎范围内使用这样具有魅惑力的眼眸!  那会是谁?  他那深沉的眼眸中含满了笑意,这样的深紫……这样的……  “兰?”  蓦的睁眼,莫尔放大的面孔立刻挡去了所有的光线,阴森森的背在光内。碧绿色的眼眸内满是焦虑,似乎有好几日不曾休息了,那漂亮的碧绿色眼睛还浅浅的隐藏着疲惫和担心。  “莫尔。”  “在,我在的,兰。”莫尔握住我的手。冰凉的大手包裹着我的手,虽然没有温度,可是这手心是汗津津的,“别再吓我了,兰。我这血族都会被你吓得短寿的!”  我撑起了一点身子。莫尔立刻将靠枕放在我的背后:“莫尔,我们的寿命是无限的,不是吗?”  “被你吓了那么多次,我永恒的生命也变得有尽头了。”  心头一暖。  莫尔只是我血族意义上的父亲,而血族是自私的生物;莫尔对我的……不,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疼爱而已,是我想多了。  “莫尔的生命呢,是永远的;兰也一样。所以别说那种话。莫尔,我们是血族,是拥有永恒的生命和无上的力量的生物,对吧?”我笑笑。失去力量又如何?我可以在仅仅四个月的时间内接受阳光的洗礼,难道还不能再次站起来吗?  不。  紫兰·箫·欧帝诺并不是会屈服于命运血族!  仿若间,我再次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继续淡到难以捕捉。  莫尔的比尔公司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处境,其一个原因就是莫尔毫不留情的扣押了雷尔德和四个神父。警方已经多次与莫尔进行了交涉。莫尔的意思就是遇到可以看起来“温顺”一点的警察呢,好言相说;遇到态度看起来比较官方的,直接一个紫眸魅惑住,交代几句踹出了别墅。  斯蒂芬对此并不会加以干涉。  而对于我和莫尔侵占了他的房子,使用他的信用卡,对此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遇到花销大了,斯蒂芬才会假装心痛的扯着莫尔或者我的衣袖,苦笑着可怜兮兮的说:“莫尔,你的林摩只有那么点家产。全用光了就得连房租都不能预付了。”  这是莫尔会温柔的笑笑。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顶着我的鼻尖,看着却对斯蒂芬温柔的说:“斯蒂芬,传个话给林摩:我最近很无聊,兰也很无聊呐。所以允许他来,不过他得做好心理准备是和以前一样的下场。”  莫尔和格林科摩一定很早就认识了,而且格林科摩还一定老是被莫尔欺负的。  米西那家伙似乎在那场办公室相遇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了。那家伙会不会自责道躲在家里呢?  我摇了摇头。一定是我又再胡思乱想了。  “兰?你似乎看起来不舒服?”  “啊?不。”我笑笑。  斯蒂芬正在厨房里忙活。自从我们住到这里,斯蒂芬成了替代女佣的主厨。说真的,斯蒂芬的厨艺确实不错:生菜沙拉,拉丁鱼酱,法式黑椒牛排,意大利拉面……  而我和莫尔顺理成章的成了米虫,整天伸伸腿,舒舒筋骨就开始报今天想吃的菜单。这样的好日子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直到九月初的一个傍晚,格林科摩突然造访了斯蒂芬,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房子里。  “林摩,真是稀客啊。”  格林科摩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烦躁,没有理会莫尔的虐笑就匆匆进了屋,“说好了莫尔,我可并不是来和你调情的,”“嗨,我说伙计,我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莫尔没说几句就被格林科摩给堵了回去,“莫尔,别说笑脸!接下去的事情你会连笑都笑不出来的!”  莫尔果然收了笑脸。  斯蒂芬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身上还围着家庭主妇的围裙。  “听好了,这是新消息。布莱特公爵已经联合了维加利亚和艾瑞克的亲王,两个家族的后盾!莫尔,你还是不在意吗?”  莫尔“嘁”了一声,果然锁紧了眉。  “莫尔,你可没有犹豫的时间了。”格林科摩露出了现有的严肃,皱着眉道。  “林摩,布莱特想要就随他去好了。撒旦啊,我真的受够他了!”  “不,我反对。”斯蒂芬突然开口道,“没有人比主人更适合亲王的人选。任何人都不能让欧帝诺拥有更高的荣誉和尊严,只有主人你能。”  这下格林科摩一下子又露出了嘻哈的样子,“斯蒂芬,我们的立场果然不同。”  “……”  “我可是站在了兰的立场上考虑到。”  我一下子错愕,“我?”  “当然!一旦布莱特成了可亲王,兰就会在他的管辖之内。莫尔,我只问你,你有保证护兰永远的周全吗?”  亲王是很厉害的人物吧?要不然大家怎么可能都听从他的呢?  莫尔再次锁紧了一层眉,“所以呢?”  “所以啊,我可是全全方位的认为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照顾兰啊!”格林科摩真是个天真的血族,天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吐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的额上拉下来三条黑线。莫尔和斯蒂芬无一例外也是露出这样的汗颜表情。  三秒钟后,莫尔果然爆发,阴森森的磨着牙,“林摩……”  “嗯!莫尔,我们好歹也做过情人的,我一定会把兰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点照顾的好的,你就安心去吧!”我相信格林科摩一定在心里加上了一句“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了。”  “林摩!你别妄想了!你以为兰可以比那个重要吗?现在迦哈达斯州有多么危险我还不能确定。所以就算我要走,也不会把兰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格林科摩掏掏耳朵,露出一副“被震聋了”的样子。这是我看到窗外飞进来了一只漆黑的蝙蝠,一只脚上还拷着一个脚链,上面有一只碧眸蝙蝠的标记。  那只蝙蝠飞到了莫尔的跟前拍着翅膀。斯蒂芬乘机凑到我的耳旁当期了教师,“兰,你应该可以听懂它的话,是吧?现在请叙述一下。”  我心里“嘎噔”一下,狐疑的看了一眼斯蒂芬,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蝙蝠身上。  蝙蝠的嘴一张一合的,我只听出来两个词,“回去”,“爵位”。  蝙蝠把话说完了。莫尔陷入了沉思,而斯蒂芬此刻把注意力转向了我,“兰,你能听懂它在说什么,是吗?”  我的头上再次落下来一滴冷汗,双手放在裙膝上揉着,摇摇头。  “莫尔,现在你总能回去了吧?”格林科摩听完蝙蝠的话后,总结出这句观点的话。  莫尔似乎还有些踌躇,斯蒂芬也开口了:“恕我直言,主人。格林科摩刚才话,还是有些依据的。若您将兰放在了一位,也应该去夺取亲王的宝座。毕竟,那本就是应该属于主人您的。”  莫尔还是一言不发。  我看了看斯蒂芬和格林科摩,用右手握了握莫尔的左手,“莫尔,会为兰做任何事的,对不对?”  “兰?……”  “所以啊,莫尔会为了兰,成为最强的血族,对不对?”  莫尔的眼神变了变,伸出右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忽然笑道:“兰,你在做交易?”  “我们之间的那场交易也还没有结束,再来一场,有何不可呢?”  “兰,那场交易是你;这场呢?”莫尔开始露出血族的精明了。  我眼睛转了一圈,笑道,“莫尔,每次赚到都是你唉。什么时候让我赚一次呢?”  莫尔碧绿色的眼眸一眯,笑道:“那我让你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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