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舒一家三口赶了两天的路,只需再穿过前方那片树林就能到达师门。傅家大郎和他媳妇眉宇间都露出了喜色,就快要到了。傅望舒心里隐有不安,树林里似乎有埋伏。 她神魂的境界还在,可以感知千里之外的事物,准确的说是灵力波动。离得近时她才发现树林里有四个阵法,两两叠加。 聚灵阵和七绝杀阵叠加,隐匿阵和防御阵叠加,这样的配置…… 她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布阵之人的目的,是为了引食灵鸟入阵然后围杀。这样布阵的思路没有错但是布阵人的布阵水平太低了,有两处明显的漏洞使得阵法不稳。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阵法虽有瑕疵,对付普通的食灵鸟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怕遇上高阶的食灵鸟。布阵人的水平也只是对傅望舒来说显得过低,其水平还是中等偏上的。 傅家大郎夫妇对此则是一无所觉,照这样下去误入阵法引动杀阵是必然的,傅望舒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是回到了小时候,不是夺舍而是重生。如果他们当年真的在这里出事了,那他们肯定是活不下来的。既是这样又哪能有长大后的她,所以应当是没什么事的。 即便有事,此刻能够力挽狂澜的也不会是她。她现在不过是一介凡人,还未引气入体成为一个修士,身体里没有丝毫灵力帮不上半点忙。 一盏茶后,他们走到阵法边缘的时候被人及时地拦下了。拦下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生得十分清秀的青年修士。 这青年修士有些着急地拦住他们,对傅家大郎夫妇说道:“二位道友,前方不能再去了。” 傅家大郎问道:“为什么?” “我师妹在这树林中布下了杀阵用来对付食灵鸟,”青年修士一挥手,隐形的阵法显现了出来让傅家大郎看见,再一挥手,阵法从眼前消失了,“还请你们绕个路。” 方圆千里渺无人烟,正是青年修士选择在这布阵的原因,想不到还会有人过来,幸好来人被他及时拦住了没有酿成惨剧。 食灵鸟顾名思义以灵力为食,喜食修士的灵根。它是独居动物,战斗力很强,同境界无敌。 修士的境界划分为六个档次,由低到高分别是炼气、筑基、金丹、金丹、分神、渡劫,每个档次又分初期、中期、后期。 一阶食灵鸟的实力相当于炼气后期的修士,二阶相当于筑基后期,以此类推。 傅家大郎听到食灵鸟这三个字吓得腿软,冷汗就冒出来了,反应过来之后就准备绕路。他和媳妇都只是炼气后期的修为,都是战五渣,连一阶的食灵鸟都未必打得过。 与此同时,极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声。 青年修士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来不及了,你们跟我来。” 傅家大郎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媳妇跟着青年修士走了几步,原本没有人的地方出现了九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只有十一岁的小孩。 大人的修为他看不透也就罢了连小孩的修为都看不透,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傅家大郎觉得自己肯定是混进了一个了不得的团队,隐隐有种自豪感。 食灵鸟的速度极快,最快时能达到五百公里每小时。眨眼之间它就冲进了七绝杀阵想要吸食聚灵阵里的灵气,没办法聚灵阵里的灵气实在是太诱鸟了,老远就闻到香气,它控制不住自己。 结果那是相当的惨烈,金黄色的鸟毛满天飞。 这只食灵鸟从出现到消亡不过是一瞬间,傅家大郎还没有看清它长什么样。他悄声问带他们过来的青年修士:“这就完了吗?” 完了他就打算回师门了,这段经历他可以和同门讲上三天。 青年修士微笑道:“道友莫急,还有两只。刚才消灭的不过是只一阶食灵鸟,还有两只三阶的,它们是一家。” 三阶食灵鸟那可是金丹后期啊,傅家大郎这么换算一下冷汗流的更欢了,是被吓惨了。 他见这群人个个跟没事人一样,在佩服他们足够镇定的同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 青年修士有些沉重地说道:“我们是凌霄派的弟子,掌门收到了御虚派掌门的求救信息派我们前来救援,可惜来晚了一步,现在是在替御虚派全派上下丧生在食灵鸟攻击中的弟子们报仇。” 凌霄派和御虚派同气连枝,细算起来御虚派掌门还是这青年修士的师叔。其实很多小门派的创始人都曾经是凌霄派的内门弟子,这御虚派创始人就曾是凌霄派的内门弟子。 “什……什么派?”傅家大郎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凌霄派。” “我是问后面那个。” “御虚派。” 青年修士见傅家大郎一脸悲戚之色,想到了御虚派掌门临终前的嘱托,于是说道:“请问道友可是御虚派的弟子?” 傅家大郎带着哭腔回答:“正是。” “你们掌门临终前留下了留音石,用它交待了后事。”青年修士说着将一枚储物扳指交给了傅家大郎,“这是你们掌门的遗物,他托我转交给你。” 御虚派是一个很小的门派,总人数不到四百人。全派上下资质最好的是掌门,三灵根;修为最高的也是掌门,金丹中期。 傅家大郎颤抖着手接过扳指,像是失了魂一般走到了抱着女儿的媳妇身边,沉默地从媳妇手中接过女儿,什么也没说。 他怕和媳妇说起门派的事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是万万不行的,这么多人看着呢,要哭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哭。 青年修士一声叹息,傅家大郎夫妇是御虚派仅存的两名弟子了。 这个时候凄厉的鸟鸣声从远处传来,眨眼间地上出现了大片阴影。又是一只食灵鸟飞了过来,与之前那只相比体型大了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