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朋踏进后院,这里的一切还是和她小时候看见的一样,许多老物件还摆在那里。
她轻车熟路的找到后厨,锅碗瓢盆都有些年头了但收拾的很干净,厨具都擦得锃光瓦亮,她按照吩咐掀开里锅的盖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果然是一锅的热水,但是好像不沸啊。
婆婆说一定要沸水来着。
她走到灶洞那边往里窥了窥,里面火星子还没灭,她赶紧塞了一小把软草进去,等火旺起来之后又从旁边的柴火堆捡了两根木棍凑了进去。
火果然越烧越旺,朋朋将手凑近灶洞门口烘着,真是暖和。
锅里的水没一会儿就沸了起来,从锅底咕嘟咕嘟的开始往上冒小泡泡。
她看着那白烟先是从铁锅四周散出,接着从沸水水面腾起,应该是差不多了,她从架子上拿出一个铜盆,将沸水用勺子全部接到盆里。
这铜盆一时间变成一个小火炉,烫手的很,朋朋赶紧抓了两块抹布衬在手上。
“甜婆婆~热水来啦!”她端着一大盆热水走向前屋。
朋朋气沉丹田,小步子稳步前行,不敢快也不敢慢,快了怕洒,慢了怕病人等不及要用。
“放桌上吧。”甜婆婆正忙着处理剩余的伤口。
朋朋将那小火盆平放在甜婆婆手边的桌子上。
“再把这几根桑皮线放到那个铜盆上面用沸水的蒸汽上熏蒸一下,等到它绵软如新再拿下来。”
老人家伤口快处理完了,还剩几处小的擦伤。
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她心里松了口气。
过了一盏茶时间,朋朋将那几条桑皮线小心取下来,递到甜婆婆面前,“婆婆,好了。”
甜婆婆瞅了一眼,又用手捻了两下。
“好,接下来,丫头你仔细看。”老人家勾勾手,示意让朋朋靠近些。
她接过线,熟练的缝合伤口,先从腹部这个大点的开始。
针穿皮肉时,发出噗噗的闷响,桑皮线从皮下钻出,还带出一丝丝的残血,朋朋微微皱眉,都不敢凑近了看,她感觉每一针都像扎在自己身上一样。
看着看着,她觉得浑身不舒服,胃里翻江倒海的,但也不敢作声,怕自己惊着专心的甜婆婆,然后她老人家缝歪了,给这帅哥留下丑丑的疤。
最后一针缝完,甜婆婆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柔和下来,她走到铜盆旁,用热水净了净手。
擦拭完毕后抬头看了一眼朋朋,只见她眯起双眼,身子后仰,一手捂住嘴巴,眉头深锁。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老身精妙的手艺给折服了?”她俯下身子有些得意的抚摸着那些缝合好的伤口,工整的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哎,自己不愧是当年中藏仙观里最得意的女弟子,甜婆婆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对面的朋朋直起身子,朝着她摆摆手,有些苍白的开口,“。。。。不。。。婆婆,我想吐。。。”
说完她奔到外头哇的一声,屋内只听得外头像倒水一样吐了好一阵子。
“。。。。。。”
一炷香后,朋朋用袖子擦着嘴晃晃悠悠的进门。
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漱漱口。”甜婆婆端了杯凉白开给她。
“谢谢婆婆。。。”她虚着身子端过茶杯,往嘴里灌了一杯子,又全数吐出来。
嘴里的苦味全部漱了出去,总算好些了。
“丫头你怕血?”甜婆婆见她现在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