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挟落叶着吹过,卷起他的眼睛上带子、他的青丝、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衣裳。。。
朋朋蹲在他身前,托着下巴仔细思考。
所以这是个瞎子,还是一个有钱的瞎子,还是一个有钱的长的还挺帅的瞎子。
这样的人物在这林子里干嘛呀?出门踏青的?
“瞎。。。不”朋朋连忙捂住嘴,差点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自己可不能给他二重打击,“。。。那个。。。帅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男人听到帅哥二字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毛,浅笑了一声,好像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
他思忖了一下随即开口,“在下在这边摘果子来着,因为看不见所以一个不小心就被地上的树枝绊倒了,摔伤了身子。”声音如玉般温润,带着一丝玩笑的味道。
因为他看不见,所以朋朋大大方方翻了个白眼,傻子才信呢!一个瞎子孤身一人上山摘果子,还被树枝绊出了一个剑伤?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讲。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她实情,算了,自己也不逼问了,因为师父老是对她说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谈话间,又一阵低啸的风吹过,朋朋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里的温度简直是刺骨了。
此地不宜久留。
朋朋又看了眼地上坐着的人,他这伤也得赶紧找家医馆治疗,不然挂在她手里可怎么说得清。
“我扶你下山去。”朋朋蹲到男人左侧,准备将他的胳膊驾到自己肩膀上。
突然脚下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低头拨开地上的杂草落叶,一根棍子?
“是在下的。”男人开口。
朋朋赶紧挪开脚,然后捡起来,是一根很长的棍子,通体黑色,有些透亮,但却坚硬无比。
“给你。”她将棍子递到他手中,轻轻瘦瘦的一双大手,上面筋骨分明,大拇指上还有个玉扳指。
男人右手杵着棍子,左手搭着朋朋,有些艰难的站起身,过程中牵动了伤口,他也隐忍不发,只是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滴了下来。
站起身的他比朋朋足足高了一个头,朋朋视线平扫正好是他的白皙的颈窝。
她吞了吞口水。
“等等。”男人在原地站定。
“怎么了吗?”朋朋抬头,看到他侧耳好像在听什么,耳骨一动一动的。
“。。。可以了,走吧。”他已经听过了,周围没有什么异响了,想来是追杀他的人已经回去复命了。。。刺杀失败,应该还会有下一次吧。
男人抿抿嘴唇,有些干涩。
“你的耳朵会动诶!”朋朋有些羡慕的开口,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丝崇拜的意味。
“看不见的时候,听的就会稍微多一点。”男人笑了笑,微微垂头。
朋朋哑口,自己好像戳到了他的伤心事。
“对不起啊。。。”
男人静静的往前走,没有再接话。
返回途中,朋朋仔细辨认着自己进林子前在树上留下的符号,好不容易才回到了主干道上。
半个时辰就能下山的路,两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男人越走越慢,脸色也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