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怕路上婴儿太小感染风寒所以苏婆子他们路上一刻都未曾停歇,到玉山镇时才第二天中午,比原定的时间快了半天。
主人公小朋朋早就醒来,小脸涨的通红到处找奶吃,小手急的到处挥舞。
按照原先的计划,原就是要先在玉山镇找府里李婆婆的孙媳刘氏一起跟随上山的,李婆婆老家就在玉山镇,而刘氏年初的时候刚生完孩子,眼下自家孩子已经喂养的可以吃小米粥一类的辅食了,但刘氏自己仍奶水充沛,所以李婆婆才推荐了她。
先前李婆婆派人回去传过信了,信里只提说要帮一个共事的老妇人照顾孙女,将军府里的一应事宜皆未提及。交换条件就是刘氏只负责喂养母乳,到点了就自行下山,将军夫妇给的报酬自然不菲,让人无法拒绝。
私下刘氏也偷偷问过丈夫,自己的祖婆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结交这么豪气的朋友,丈夫也说不清,印象里只记得自己奶奶是在京中一个富贵人家当差的,或许就是那富贵人家家里共事的老仆吧。
李家的木门被扣响,刘氏正在井边打水,她擦干了手嘴里喊着“来了来了。”
拉开门,一个老妇人抱着个嗷嗷待哺的襁褓站在门口,婴儿的哭声似乎太引人注意了,门外已经驻足了好些人好奇的往这边盯着看了。
一个小镇子,东家长西家短的,一家有什么事情自然会有很多人来围观。
“大娘先进来。”刘氏怕别人说闲话就赶紧招呼了苏婆子进来。
李家关上大门,门外那些邻里见没什么看头就纷纷散了。
屋内陈设简朴,墙面地面也有些年头了,墙角几处还有潮湿的霉斑,看起来经过了很长的岁月洗礼,堂屋里只有一套陈旧的桌子长凳。
刘氏赶紧倒上热茶待客,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招待不周了,大娘你就是祖婆信里说的那位吧。”
苏婆子点点头。
看到她怀中饿的四处乱抓的婴儿,刘氏很自然的从苏婆子怀里抱过小朋朋,然后解开上襟开始哺乳。
上一秒还嗷嗷大哭的小朋朋,下一秒安静的像只小猫咪,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吃奶,刘氏轻轻拍着她的背尽量让她不要呛着。
“她还很小啊。”刘氏轻声说着,这一看就是刚出生的孩子啊,鼻翼处的一小块胎脂还没有被清理干净。
“是啊。”
“祖婆信里说那个大娘你是她共事的,也是有些突然哩,奴家入门那么久,还未见过祖婆,如今一封信过来,奴家和相公也是反复确认呢好久呢。”刘氏像是在打趣自己。
“这孩子是我家不争气的儿与外面的女人生的,那姑娘生完就跑了,所以无人喂养,不能带回来给正室,有辱门风,但老身实在不忍心放任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苏婆子叹着气说道,她编了一个家世背景,天衣无缝。
这样啊,刘氏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苏婆子从身侧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暗蓝色的小布包,她将那小布包放到桌上推到刘氏身前,“这里是报酬,老身活了半辈子,还算有些家底。”
“哎呀,这。。。这怎么好意思。”刘氏嘴里哎呀哎呀着将小蓝包往前推出去一些,脸上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苏婆子一把年纪,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想和她假情假意地推搡来推搡去,她利索的当着刘氏的面将小包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银票,“和信里说的一样,这里一共是五千两。”
这这这。。。刘氏一手抱着小朋朋,一手颤抖着将银票平铺开,白花花的散了半张桌子。
那刘氏哪看到过这么多钱,还是银票。她当时还以为信里的是夸大,没想到这老妇出手真这么阔绰。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口和窗户处,确认没有人在偷看,然后迅速将那沓银票收拢包好。
这时怀里的小朋朋打了个小小的饱嗝,苏婆子见状将她重新抱回自己怀中。
刘氏理了理上衣,看苏婆子站起身准备启程的样子,急忙拿着那个小蓝包走进里屋,嘴里喊着“大娘你稍等等,奴家给相公留封信。”
片刻后,刘氏拎着一个布包裹撩开里屋的帘子,“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