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踏下兵马纷争,未曾止歇。
这是世人对于四皇子李焱的一句评论,也是说书先生最常念念之词。
李焱的骁勇善战大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他们更知晓的是当今的太子李贤。
闲淡云清说书论,谁与争锋。
这是世人对太子的评价。
显而易见,百姓不好战,当今天子也就是那两位的老子虽然是靠战役赢下的国都,但他也不喜战,所以天下现在看起来是李贤的,而不是那个嗜血狂魔李焱的。
“他懂诗词吗?““他懂国法吗?““他除了会打仗还会什么?“。。。。。。
百姓常常私下这么议论,不能议天子,难道连这皇子他们也碰不得?
但谁也没想到,一夜之间,江山易了主,而李焱的名字他们永远不能再提。
大轩四十七年,殿前,厚重的绸子像是一条血色的湖泊一般从殿内流淌至殿外。
金銮大殿之上,满朝文武百官身着褐红色朝服,手持芴板,纵横六列,如蝼蚁一般恭敬的站立。
殿外号角吹响厚重的第一声,群臣纷纷跪下俯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拜贺行礼的是大轩新帝,前朝的四皇子,李焱,那个野心勃勃最终将前太子李贤挤下争帝之位的人,那个巧用兵权压制先帝乃至起兵谋反的人。
但现在无人敢说话,因为木已成舟。
龙椅上的李焱一身衮冕礼服,端坐于御殿之上,他眉眼似剑,审视着殿下匍匐的百官。
这里面有多少是他李贤的人呢?又有多少不服他?他眯起星眸。
“众爱卿平身。”年少苍劲的声音回荡在空挡的大殿上。
大臣们纷纷利索起身,目光始终垂地而视,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僭越。
这时,一个老臣从队列中踱步走出,拱手祝贺,“今日陛下登基,大轩境内无不欢庆,百姓亦同乐也,此乃大轩之福。”
其余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他何求恩这是做什么?谁不知道他是当年为太子马首是瞻之人,这个时候在当今圣上面前表忠心,别说圣上了,连其他同僚都很难信服。
但殿上之人听此话语后龙心大悦,李焱笑得直拍鎏金扶手。
何求恩心里舒了一口气,此乃险招,但若不这么做,谁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
“这位是何尚书吧?”笑过之后,李焱微微前探着身子,眯着眼睛辨认着刚刚的相貌。
“老臣在!”何求恩听到询问,赶紧跪下,一脸的褶子也是讨好的叠着。
“好!赏!”殿上之人大喝一声,身旁的小太监赶紧呈上圣旨和笔墨。
李焱抓过明黄的圣旨狂草几笔,停笔后笔墨一甩,将圣旨扔还给小太监。
这可是开朝来的第一道恩旨,小太监洋着笑脸,由自己宣读也算是沾了点喜气。
他舒开圣旨,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照旨宣读时却脸色突变。
陛下的草书是有些潦草,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瞪大眼睛又上下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绷着嗓子开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赏何尚书一杯。。。。一杯毒酒。。。何府上下满门。。。。抄斩。。。”他合上圣旨后悄悄窥了一眼圣上,他的脸上还是笑意盈盈,这笑中透着一股阴冷。
自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