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击鼓?”
值守青云殿的青衣弟子们纷纷鱼贯而出,掌门在峰顶敲响了青云宗,而青云殿外居然有人胆大包天的敲响震天鼓。钟鼓齐鸣,此乃罕见的大事!
青衣弟子寻声望去,却见人群包裹下,一个清秀少年正踩在一个憨厚大汉肩膀上卖力地挥舞着鼓槌,周遭的人见此纷纷退让开来。鼓声化作一道道音波向四面方传去,有长老从天上御剑而来。
“停下!混账东西,老夫叫你停下!”
白鹤长老见擂鼓之人居然是方世玉,气不打一处来,在外门山头这货就是惹事儿精,他本以为送去五藏峰方世玉能消停一下,谁料他一次比一次能折腾。
震天鼓那是随便能敲的吗?白鹤本是寻着钟声而来,看看掌门会宣布什么事情,可是如今方世玉却喧宾夺主了。
听到有人制止,方世玉抬头一看,他咧着嘴笑道:“原来是白长老!白长老别来无恙。”
“我叫你停下,你听见没有?”
方世玉继续“咚咚”的敲着,白鹤目光落在一旁的金一身上。
“金面执剑,为何任由他无理取闹?”
金一带着面具,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瓮声瓮气的语气中略微听出些不快。身为金面,还没有沦落到被一名外门长老呵斥的地步。要知道,白鹤可是青云门出了名的长老,其主要原因是,别人筑基一次就能成功,而他足足筑基了十次,耗费了十枚筑基丹。
年轻时,白鹤也是一名天纵奇才,但是他异想天开,直接想跳过筑基,一跃成丹,结果就是筑基道台炸了,最后还是前任掌门亲自出手相救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此时面对这位“老朋友”的呵斥,金一很是不高兴。
“本座身为金面执剑,自然秉公守法!方世玉并没有违背宗门律法,自然无人可阻拦他!”
一时间,白鹤气急,这金一难道不知道,震天鼓响大事生?方世玉这几槌下去,青云门又会死去多少耄老?白鹤急啊,他担心自己的师傅会因此出关。
有句话说得好,怕什么,终究会来什么,此时西北方向,三名灰袍老者御空而来,这三名老者并没有御剑,而是凭借这肉身飞盾。要知道,能做到这一步的,十有九都是灵力深厚,甚至往向法力转变的人。
他们不是筑基巅峰,就是准丹强者,这样的老人,青云门其实还是有一些的,他们就是常年在秘境闭关的耄老,这些人前路已断,他们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接续断路,推演出青云九卷中的丹法。
以及在宗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以残躯为宗门护道
。他们有的曾经是显赫一时的五峰峰主,有的是宗门实权长老,但是如今的他们都已经太老了。
老得几乎睁不开眼,震天鼓,世代立于青云殿外,震天鼓响代表着弟子有莫大的冤屈,而这冤屈还是就掌门都无法决断的,于是乎才会请出他们这些将死之人。
三名灰袍老者飞得极快,眨眼间就是十多里,白鹤长老看到其中一名灰袍时,顿时眼睛一缩,如他所想,这一次轮到自己的师傅出关了。
白鹤虚空一拜:“师傅!”
三名灰袍中的靠前的一位摆了摆手算是打发了白鹤,接着他目光落在敲鼓之人上。
“何人击鼓?”
方世玉见正主儿来了,却是一步跳下方大牛的肩膀,恭恭敬敬地大礼参拜。
“回耄老,木峰真传弟子方世玉在此击鼓!”
“有何冤屈?”
方世玉义愤填膺地指向朱云浪以及朱天道:“求耄老为弟子做主,弟子本性纯良,奈何宗门中却有人仗着身后势力强大,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我。弟子气不过,发出血战之书,可是那人却躲不接!就在不久前,他二人又在五行浑天大阵中设局害我,弟子实在无法,只得敲响这震天鼓。”
“你可知道规矩?”另一位耄老插言道。
“弟子知道!”
“那好,拜祖师!”
耄老丢出一块令签,灰褐色的签上写着“青云”二字,令签悬浮在空中,方世玉拜了拜,令签中顺时激发出一道青光,青光笼罩着方世玉,几个呼吸后,未见变化。
有耄老点头道:“所言属实!”
方世玉心中冒着冷汗,因为就在刚才,有一道无上威压压迫在他神魂上,那威压让他不敢说出哪怕一句假话。
“这就是青云问心?和前世的测谎仪有得一拼,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接着另外两名耄老分别将两枚令牌扔向朱天道与朱云浪,此时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在三位耄老的威慑下,分别对两枚青云令拜了拜。
朱云浪身上的青光却在几息后变红,而朱天道的也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这代表着他们二人隐瞒着什么。
“说!”
其中一个耄老道呵一声,朱云浪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弟...弟..弟子因为方世玉夺我真传之位,心生怨念,所以才设局害他!”
朱天道相比起朱云浪虽然好些,但也是战战兢兢。
“弟子,受朱家掣肘不得不出手!”
白鹤的师傅皱眉道:“事到如今你们还要诡辩吗?青云问心,问的
是本心,问的不是对错,纵然方世玉有夸大之言,但他句句属实无愧于心。尔等真如你们说的这样吗?”
“十息之后若不说实话,人头落地!”
另一位耄老语气生冷,他原本以为此次出关会有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几名弟子间的龌龊,虽然其中牵涉到真传,可是相比起他们流逝的生命力来说差得太多。
所以三位长老也不废话,甚至连搭理徒弟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