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珍坐在沙发开着电视在钩鞋子，练了几日技巧，她拿钩针的姿势进步许多，不会把两股线扎在针头下面拉不出又退不了，她边忙着自己的事边注意汤屿山的动静，见他吃得快差不多，她便起身去厨房将锅里的汤圆都捞进保温盒里，把擦拭干净的汤勺放好，又用一个袋子打包好。

放到桌上时，汤屿山已经吃完在用纸巾擦拭嘴巴，她便道，“那你去把这个送给你爸，早去早回，晚上他值夜班，要凌晨五点才换班下来……”

汤屿山接过盒子，低低朝黄天羽说了句，“那你自己先去睡。”见她点头，他又转头对柳玉珍说道，“那我先送过去，这么晚你也赶紧去休息。”

柳玉珍点着头把餐桌上的碗筷准备拿去洗，黄天羽想抢着收拾时她道，“没事，小羽你先去睡觉吧，就两块碗我只是冲下就可以。”

碗被她尽数收在里，黄天羽不好坚持，只能点头，“那我先进房间……辛苦你。”

柳玉珍笑着没说话，慢条斯理的回厨房收拾去了。

汤屿山走到门口准备换鞋，想了想他又折回房间，见黄天羽正打开提电脑，他低声道，“你早点睡觉，别看电脑，我晚上估计会晚点回来。”

他心底想着，这会儿出去晚上要陪老头熬个夜、谈谈心，想到这，他又到衣柜里抽出一件羽绒服换上。

黄天羽把他送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似，“你先等等哈。”

不时，她再跑出来，拿着粉色保温瓶和一个热水袋，还有几袋零食，她叮嘱说道，“今天晚上你就陪陪你爸，感觉他晚上不怎么开心……现在夜里又冷又容易饿，你要是困乏就喝点热水，帮你爸站站岗……”

听罢，汤屿山抿嘴笑，没想到她和自己想到一块，虽然汤老头平日没少熬夜值班。

和黄天羽道别完，汤屿山全副武装，包得像一个粽子似的，左拎着保温桶，右提着装满食品水杯的食品袋。

这会儿夜深人静，楼道里没有什么声音，进电梯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他两眼注目着电梯下行的红色字体，心底想着往常父母应该常常也会这样望着这些跳动的字在等待时间……

出了楼道之外，夜风阴冷非常，即使包裹得再严实，身上漏角的地方依然感受到夜风里那阵冽人的寒意。

转角的便利超市到点准备打烊，老板关门前探探脑袋左右一望，他注意到汤屿山，但知道他此刻不是目标客户，便毫不犹豫的把门一拉，随即上了锁，汤屿山走到拐角处往大门方向走时，便利店的灯熄灭了。

他置身黑暗之面色无波的继续走着，转角走过后便远远看到大门的门卫室。

动动套里已略显僵硬的指，他深深呼出口气，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许多。

夜里风冷气寒，在室内关着门，也挡不住深夜骤然降下的温度。

门卫处平时最少要两人值班，无奈最近连辞几个同仁，空缺没及时补上，导致连着一个礼拜都只能单人断档的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