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嘉从未被刺穿过肩胛骨,痛的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皱着眉,强行想要忍住泪水,刚想抬手抹一把眼泪,不小心带动了伤口,痛的获嘉龇牙咧嘴。
血像决了堤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外冲,太子官服是红色底绣着金丝,此时血已经把肩头那块通通染红。
裕源王拿着短剑柄呆立在原地。
李皇后刚看到获嘉时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想着午饭前才传来的密报,太子踪迹仍未寻到,看着眼前这人,她微微一深想,就知道是获嘉,眼里充满心疼。
还没来得及去阻止,就见一个黄色影子一闪而过,猛的拿起吴将军扔在地上的长剑,利落的从裕源王的背后刺了过去,溅了获嘉满身满脸的血,溅了身后皇塌的层层帷幔上大片大片的血,溅在了用金线绣的精致的龙纹锦被上,甚至治安帝的脸上都溅上了几滴。
这下众人不再是惊讶了,是已经傻了。
治安帝吓的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李皇后跌坐在床榻上,顺势扶住了治安帝。
获嘉瞳孔微缩,一下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还能感受到脸上的血带着温热,看着眼前的裕源王,还是刚刚那样满脸不可思议的呆在原地,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血比获嘉肩上伤口的血流的更多,顺着剑尖,一滴接着一滴的滴在铺在塌前的白色毡毛地毯上,像一朵朵争奇斗艳盛开的梅花。
这一世裕源死后依旧让她看到了如梅花般盛开的血迹,只是不再是自己动的手。
获嘉看着裕源王身后已经松开剑柄表情有些狰狞的夏太妃,她有些搞不懂了,裕源王不是她最爱的儿子吗,怎么说下手就下手了,那裕源王死了,她还靠什么当上太后?靠什么掌管后宫?
夏太妃难不成疯了?
裕源王没站住多久,就倒在白色毡毛地毯上,可能到最后咽气之前都想回头看看是谁刺下的这一剑,身体和头怪异的扭曲着。
获嘉冷眼看着,嘴角略微动了一下,不知道裕源王要是看到了是自己最爱的母亲刺下的这一剑,他会作何感想。
获嘉记得,上一世裕源王不管怎么昏庸无道,但是对夏太妃是实打实的孝顺,恨不得所有事情都要与夏太妃商量一番,对夏太妃言听计从,获嘉不止一次在背后嘲笑裕源王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夏太妃望着躺在血泊中的裕源王,本是盛满温柔的眸子里此时此刻全是疯狂,“皇上对我们夏家恩重如山,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本宫便替皇上先解决你,等皇上醒了,本宫再向皇上请罪,你就安心闭上眼吧,好好儿的去服侍先皇和太后,慢慢的赎去你身上的种种罪孽吧。”
夏太妃这话说的激情澎湃,说的后来甚至都喊了起来,小巧的脸上也满是狰狞神色,本是满身温柔似水气质的夏太妃,此时却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不敢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