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见状,状似无意地问:“你知道五通教吗?”
“听说过,现在他们还能换钱吗?”她问。
“换钱?”
裴沛想起五通教曾经骗信徒买符纸,却一向不说“卖”,只说“换钱”,难道她向五通教的人买过符纸?
“前几年不是说把五通教的人抓去官府能换钱,后来又说不能,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原来是这件事,裴沛恍然,也不知她是打哪儿听到的。
“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前几年呀。”
看来她离开她所属的教派也有几年了,裴沛暗想,向她解释道:“并不是所有五通教的人都有罪,也不是随便抓一个就能领赏,只有抓到五通教主事的人才能换赏金。前几年此令刚出的时候有人听岔了乱传,倒抓了许多不相干的人。你身手这般好,是不是也去试着追踪了?没换着钱?”
“找不到。”她一脸不甘地说。
那时她多缺钱呀,也想抓几个五通教的换钱,找来找去只找到一对母女,女儿还是个疯子,说什么自己侍奉过五通神是神女。她就是再缺钱,也不能抓这样的人去换钱。她当时还想把女儿的疯病治好,结果当娘的不肯,说她还是一直疯着的好。
林凌那时想不明白,后来倒是明白了,也庆幸自己那时虽不明白但知道听劝,没有硬给人治。
裴沛猜测她那时刚下山囊中羞涩又不肯仗着武艺走邪道,便问:“你缺钱吗?”
“现在不缺。”
不但不缺,她现在还挺有钱,估计这辈子是花不完了。想到此,她很是大方地看向裴沛。
“你缺钱吗?”
“我也不缺。”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问他,裴沛一时心情颇好,朝着城内一指,豪气地说:“里面最繁华的那条街整条都是裴府的。”
“那你可真有钱。”
林凌不知道他说的那条街有多大,却认定裴沛的街一定很值钱,怪不得有这么多人要害他,这可怜孩子要不是她也不知被人抢了多少回了。
边上收拾现场的将士听了裴沛这话,已经猜出他是谁,心下又纳闷怎么这性情跟传闻中说的不一样。
裴沛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样的话他便是在孩童时也不曾跟人说过,偏林凌一脸佩服的样子,好像这有多了不起一样。她以前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他心下暗想,不由对她生出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