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山明一说私奔，却把水舟摇吓坏了，她立马想到了洪兴与金凤。

那惨痛的传闻与她所见的洪兴的凄凉模样，使她立即否定了这个提议。

燕子只呆呆坐着流眼泪，山明原地打着转，他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去说服你哥的女朋友。”

“只怕她比燕子更没话语权。”

二人商量半天，议不出个解决办法，院中传来几声咳嗽，是他爷爷出来了。

“燕儿啊，”老人吆喝一声，“你奶奶胃不舒服，叫你过去揉揉肚子。”

燕子正伤心，拉着脸小声嘟囔，“我回来了就这不舒服哪不舒服，不在家这几天也不知道叫谁揉来着。”

“对呀。”水舟摇一拍脑袋，燕子奶奶虽喜欢骂人，可也是疼孙女的，难道她就能眼睁睁看着孙女伤心？

于是三人相跟着进到她奶奶屋子里去。

奶奶正歪在几卷高高的被筒上，“哎呦”“唉吆”叫换着，听见了脚步声，不免又大声喊了几下。

“哪疼啊？”燕子抬腿上了坑，伸手去奶的肚子，如今虽到了五月份，可老人家依旧穿着棉衣。

“这儿，胃。”她哼哼几句。

“是不是吃了什么凉东西？”水舟摇也抬腿坐到一旁。

“摇摇也在呢？”老人扭头看到山明，山明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屋子虽不大，还算亮堂，太阳照过来暖洋洋的，正好晒着她。她眯缝着眼睛继续喊疼，“人老了不中用了，不是这疼就是哪儿疼。”

“您没吃药啊？”水舟摇看了看炕头鞋盒子里的药堆。

“哪舍得给我买药啊，不是攒钱给虎子说媳妇儿嘛。”

既然说到这里，水舟摇便往前拱拱身子，“奶奶，燕子不是挣钱了嘛，让她给你买呀，她可是最孝顺您了。”

“咳”老太太摆摆手，“她挣钱，小半年回来也没见攒下什么，回来还得跟他妈要呢。”

燕子赶紧说，“我现在不是试用阶段嘛。”

“女孩孩家挣再多钱有啥用，不还是得嫁出去？”

水舟摇刚要插话，被老太太打断，“正好你们来了，劝劝她，早晚嫁人，嫁谁不是嫁？为着她哥好，又不要彩礼，这天大的便宜哪找去？”

山明的脸阴沉的要下雨，水舟摇努力压下一口气，依旧挤出笑脸，“那也得她喜欢吧，这连面也没见一下，你们就给定了？”

“有啥喜欢不喜欢的啊。”老太太终于换个姿势，坐起身，“我到嫁人那会儿还不知道她爷爷什么样呢。”

“您这说的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现在可不兴这个”

老太太又打断她的话，“儿女婚姻哪有不听父母的，我们还能害她不成？”

“您这就是害她。”山明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沉了沉脸色，“你们怎么就不问问她自个儿的意见？”

“她个毛孩子懂什么？”

“毛孩子你们就要把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