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叠叠的檐顶隐没在黑夜中。
下面的兵士亦在戒饭的带领下跟随而至,堵得他去无可去。
只不过,在场兵士无一人有轻功之术,少数几个机灵的刚搬了梯子过来,白衣男子即携着云锦书跃上另一房顶。
来来回回。一方想走走不了,一方想上上不去。
陆星画矗立不动,棱角分明的脸部透着冷峻,黢黑的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寒光。
他转身,朝戒饭点了点头。
戒饭心领神会。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地一声,戒饭已然发动自己手中的煎饼果子,不偏不倚正好击中白衣男子。
一阵稀里哗啦,煎饼、鸡蛋、果子、大酱,青菜,以及戒饭每次都要求太子府主厨特意加进去的辣条,此刻尽数洒在白衣男子洁白无瑕的衣服上。
拿东西将白衣染成赤橙黄绿青蓝紫,更发散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来。
一招,制敌。
陆星画绝不是无脑之人,他早已看出那白衣男是有洁癖之人。
不然,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哪会每次出场都只穿白衣,还每次都整得挺干净。
他绝对有偶像包袱!
果不其然。
屋顶之上的白衣男子一秒破功,俊朗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及气恼无比。。
“阿西吧,算你狠!”
他咬牙切齿,一边抖落着自己身上的污秽之物,一边拽着云锦书朝西边殿宇狂奔而去。
那里寂静无声,像是一片能暂时躲身之地。
陆星画却眸色一变。
“糟糕!”
他对着白衣男子与云锦书奔去的方向突然出口,“禾禾在那边”。
确如其言。
白衣男子拉着云锦书从屋檐闪身而下,进入一片静谧宫殿。
似乎,这是哪位太太小姐的闺房。
雅致简约,颇有格调。
管不了那么多了,白衣男子破门进入内房,想暂寻一藏身之处处理身上脏物。
顶着煎饼果子的主料辅料来回奔跑,这对任何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都堪比锥心。
一阵悦耳女声响。
“丸子,可是去关窗了?今日的噪音分贝为何这么大,搅得人难以安睡。”
继而,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靠了起来。
还未来得及躲藏的云锦书和白衣男子与脚步声的主人碰了个面对面。
咦,这不是白日里被陆星画温柔呵护着的气质女神吗。
云锦书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这女子娴静雅致,倒像是能hl住陆星画那野人的人。
所以,她是他的宠妃?
白衣男子也持有相同的想法。
那女子回身举步,月白色长裙曳地生姿,眉宇眼角虽漾出明媚浅笑,却仍有一股傲然贵气与人拉开距离。
绝非寻常之人。
他本不想伤及无辜,更非挟女人以令男人的人。
只是情况紧急,又有未竟的事业等他完成,他再顾不得许多。
“姑娘,得罪了。”
言罢,他一个用力攥住女子的手腕,在太子兵士涌上来之前,再次跃上房顶。
今天的运动kpi绝对超标。
饶是一身功夫在身,白衣男子也不免气喘。
还好,他有王牌在手,不愁今晚出不去。
很显然,那太子很在乎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