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桑很轻挂在他的背上不及一袋很沉的米。她勾着景安的脖颈,被树叶揉碎的月光扑洒在他的头顶。
“景安,你头上有根白发。”她伸手触到景安头顶的那根银丝。景安脚步停住“是么?”
他偏头,月光和他苍白的肤色交融。
“那你帮我拔掉。”
她拨开景安的发“我说小景同志,你怎么年纪轻轻就有了白头发。”她小心捻开一根,向上轻拔。
“真怕遗传给孩子。”她歪头,吹走景安那根细发。说完她忽而瞥见景安正挑着眉望向自己。
“少白头是显性基因还是隐性基因。”她扬起笑,问景安。
她扳着手指认真考虑的样子着实好笑“大小a对小a小a。”
景安未忍住,嘴角抿开一丝笑。
景安寡言,在他人面前几乎从来不说话。只是和余桑在一起他的话莫名便多了起来。
“显性。”
“那女儿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余桑思维跳跃性很强。
“女儿像爸爸。”景安一本正经地说“所以不会。”
余桑:“……”
徐正走后他的空缺暂时由江医的兼职医生顶上。余桑在局里呆着没出半日,所里紧急发了封文件给赵局,说是林逸川突然开槍自杀。
赵局差点没在办公室里气岔了,直接捞起袖子喊负责人进来训了两个小时话。
余桑和三组的人在茶水间每个人脸上都未有半分诧异的神色。仿佛他们早就料到一般从林逸川进监狱开始,他的生命也注定只能停在今年。
林家,那么多子嗣,总要放弃一个。
下半晚,赵局派三组的人去所里处理后续。这是余桑时隔半个月,再一次看到林东榆。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靠在门外抽烟。地上落满烟头,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替他撑着一把黑伞。
林东榆的五官深邃,有着大半异域血统。看起来,和江里街头走着的人大不一样。
他看到余桑,从盒子里抽了一根烟给她。余桑接过,想了片刻又还给他。
“我戒了。”
“难得。”他依旧是操着一口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他将烟又塞了回去,袖口飘在风里,手腕赤在空气里。
余桑看到他手腕上,清晰刻着一个两只宽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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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怔,对上林东榆的眸子。林东榆抖灭烟灰,将袖口拉好。在他身边戴着墨镜的女人撑着伞,跟着他缓缓地走下了台阶。
“余警,走了。”小警察在她身后唤了她一声。她的目光追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许久才又转身离开。
至此,11毒品案结束。余桑却依旧有很多疑问未曾解开。
回到家,余桑将衣服挂在衣架。景安在厨房,里面飘来一阵浓郁的面香。这几日他演奏会暂停,他落得清闲,好几日待在家里。
余桑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从身后环住他。他白衬衣飘着清香,钻进她的鼻腔。她环住景安的胳膊紧了些,翕张鼻翼,去嗅闻他身上干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