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帕子被那泼皮闻过了,小姐原是厌恶的不行,拿回来也必然是要烧了的,现今由个俊俏的公子亲手还回来了,那这帕子…
李小姐螓首低垂,捏着的帕子无意识地在手指上缠来绕去。
奶妈将小姐自小伺候到大,小姐有多少根头发丝儿恨不得都数得一清二楚。眼见小姐眉目含情,如此作态,她活这么大岁数都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又见这少年公子相貌俊秀,身材秀挺,一袭青布竹褂更是衬得他姿容出众,相貌上和自家小姐甚是匹配。虽是连个随身伺候的小厮都没带,但看这通身的气派也不似贫家子弟,何况还有一身好武艺。只是城中就那么几家大户,和李府素日互通往来,这位公子眼生的很,却不像是本城人士,也不知家中可有妻室,有无婚配。
念及此处,她上前福身拜到:“老奴代小姐多谢公子相救之恩。公子武艺高强,侠义心肠,咱们主仆今日蒙公子搭救真是三生有幸。却不知公子府上哪里,老奴回去禀明我家老爷,咱们也好登门答谢!”
公子微微一笑,意态温雅:“妈妈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外地人士,偶然路过。此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挂怀。”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道:“小姐回去路上小心,在下就此别过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李小姐见人家要走,自是着急,慌忙扯了扯奶妈的袖子。
奶妈忙道:“公子留步。我们是城里瑞祥布庄的东家李员外府的,我家老爷向来知恩图报。若是今日未能答谢公子,我家老爷定然怪罪老奴。公子即是外地人士,不如随咱们回府去拜见老爷,公子接不接受老爷答谢老奴说了不算,却是盼望公子去了,我家老爷定不会怪罪老奴办事不力,否则老奴定是难逃一罚。老奴在这里拜托公子了!”
这老妈子一番话听起来言辞恳切,实则巧舌如簧,竭尽全力帮她家小姐诓公子回府。
如此一说,少年倒也不好推辞了。沉吟片刻,便从善如流道:“即是如此,我便护送小姐回家,只是叨扰府上,却是在下失礼了。”
“哪里哪里,”奶妈忙道:“公子高义,咱们主仆感激不尽。”
一行人下了山,少年寻了自己的马,小姐回了自家的车,一同往李府去了。
柏云泊并未跑远,进了树林子就隐身树上,下面情况尽收眼底。见俩人郎情妾意地结伴走了,直气得心肝儿冒火。暗自大骂张二这头蠢驴,也不知蠢死在哪里了,到现在也没出现,倒让这个也不知哪里来的小子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害得小爷我的三两银子都没有了!
柏云泊倒也不是爱财如命,只是确实缺钱。他是个刚下山的小道士,本来就没啥钱,依照常理,下山就该在各道观挂单。
但是柏云泊不想做道士啊!怎么可能去道观挂单。上辈子的世界有水有电有网络,可惜也有汽车,她不幸遭遇车祸,以二十二岁芳龄英年早逝,无福在文明先进的世界里消受到老。
谁能想到这世间真有轮回,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轮回到这个历史上都找不着的叫什么天齐国的一个古代小国家都够憋屈的了,还特么一生下来就是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