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琼姝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她来到了一片森林之中。她认得是离国的戎山,因为这里便是和钟言盛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驾”
伴随着一声稚嫩又略带些中气喊声,只见缩小版的云琼姝骑着缩小版的穹风从灌木丛另
一边穿过,抬手挽弓搭箭,朝着一只野兔射去,正中。
想当初,她磨了云老将军好几年的秋猎也没同意,总怕她受伤什么的,但这种活动对骑射课从来都是甲等的云琼姝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记得是十岁那年,云老将军终于同意了她去参加狩猎,愣是乐的好几天兴奋地没睡好觉,老想在猎场上大显身手,给爹爹长脸。
但是
“喂,你怎么可以抢我看好的猎物!”
小琼姝一边仰着脸瞪向小言盛,一边指着地上的母鹿。
小言盛嫌弃地看了小琼姝一眼,抱着肩,骄傲道,“这自然是谁先打到就是谁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我”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草丛中的一片骚动,立刻搭了一支箭先小言盛一步射过去,原来是一只小狼崽。
“你”
小琼姝叉着腰,“你什么你?这可是你说的,谁先打到就是谁的,怪我喽?”
小言盛气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这么胡搅蛮缠?信不信孤立刻就治你的罪?”
那时的她还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哦,你是太子啊!”小琼姝狡诈一笑,“那我就更不要告诉你我是谁啦!”顿了顿,她冲小言盛挥了挥手,拉紧缰绳,“再会喽,太子殿下,驾!”
“喂咳咳咳,你这姑娘咳咳咳”
好吧,是她驭着马扬蹄,甩了小言盛一脸灰。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咦?小裴筠也来了?
只见小言盛愤愤地接过他递来的锦帕,在脸上擦了又擦,随后丢在地上。
“给孤去查!孤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大臣养出来的姑娘,这么胆大包天!”
万万没想到,这小家伙一气就是三四天,又是不好好吃饭,又是不好好睡觉。
当初她可是以“气”钟言盛为“乐”,更确切地说,是两个人互相“气”,结果气着气
着气就气出了情愫,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现在想来倒觉得挺幼稚。
“原来那个家伙叫云琼姝。”
“想不到云山青在战场上英勇无敌,教出来的闺女却是个泼皮。”
那边,小裴筠一边研磨一边道,“听说这位云家小姐在学堂除了骑射课外,其余的
大部分都是不及格的。”
这倒是真话。
说起在学堂的那些日子,也是一言难尽。
虽说她是骑射课甲等,但像什么女红啊,曲乐啊,插画啊连个丙等都拿不上。
大部分还都是偷偷让叶锦瑟帮忙,才勉强及格。
小言盛不屑地笑了一声,“那还不得把那儿的夫子气死?”
“额”
“等以后谁若娶了这样一个母老虎回家,那可有的受了。”
“”
母老虎?
那最后不就你娶的吗?
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个提她前程“担忧”的少年,倒有些可爱。
画面一转,小琼姝就被人押着来到了太子府。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小言盛不知道是第几次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她“抓”了过来。
不过这已经是大一点的云琼姝和钟言盛了,在这几年里,俩人没少各找各的麻烦,裴筠都无语了,真不明白自己家主儿为什么老揪着一个姑娘不放。
“孤觉得自己讲道理的很,你倒是说说,在学堂打没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