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雀担心她嘴里的伤口会溃烂,替她弄来了疗伤药,小心翼翼地将药和温水递到她跟前,柔声道:“吃药吧,这样伤口好得快。” 她靠在墙边闭目不言,心中已是厌倦颓唐至极,连话都懒得说。 鸣雀焦躁地舔了舔嘴唇,叶飒飒的死气沉沉令他的心一溺再溺,却又束手无策。他朝她靠近了些,目光恳求,“飒飒,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 他宁愿看到一个咬牙切齿、浑身充满恨意的她,也不愿像现在这般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害怕她的沉默,害怕她的一声不吭,他可以忍受所有,偏偏不能忍受她的消失。 他试探地用手去碰了碰她,她却如针扎一样避开他,大声叫道:“别碰我!” “你先把药吃了,后面要打要杀都随你意。”鸣雀心疼又无奈,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奇怪的是她居然没能躲过去。他没有心思再深入思考,因为被他抓住的人像发疯了一样对他又踢又咬,药掉了水碗碰碎了,他措手不及。但他始终没有放开她,他怕他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眼见她闹得厉害,手脚并上,也没个轻重之法,他不敢太过用力,怕伤着她。只好抑制住心里头的怒气,将她整个人压倒在地上,一条腿就将她作乱的双脚给锁住了,他平日清冷俊美的面容此时也隐隐有了崩溃的迹象,星眸里皆是她痛苦挣扎的倒影。 “叶飒飒,你疯够了没有?!”他终是遏制不住自己,怒声低吼道。 她似是有些累了,粗喘着气渐渐停止了挣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将他关在城防之外,不让他接近。只细抿着嘴,留下一往无前的倔强对抗着他,一字一顿道:“别、碰、我。” 鸣雀气极反笑,对于这样的她,他忽然生起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他用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了她两只手,将药重新捡回来,一对带着怒意的眸子想要望进她心底去,“你不是不愿意吃吗?那我亲自喂给你!”说罢将药丢进口中,对着她的朱唇紧贴上去。 她的唇形十分好看,薄厚适中,唇瓣柔软温暖,他一涉足,便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她的牙关闭得死紧,手脚又开始发狠挣扎起来,他一边用力压制她,一边在她下唇重重咬了一口,趁她因为疼痛有所松懈时,连忙撬开她的牙关,将疗伤药送了进去。 这样的温柔乡他已经许久不曾亲近过了,如今得尝,竟然恋恋不舍,难以离去。直到嘴上传来剧痛,他才放过她,舔了舔唇上流出的腥甜,轻声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叶飒飒恶心又惧恨,再也体会不到以前那种甜蜜的感觉。她手脚并用,疯了似地去踢他打他,像是一尾在干岸上与死亡苦苦抗争的鱼,把仅剩的力气都发作完了,才逐渐将歇。 “鸣雀,你别碰我,我恨你,我恨你!” 她连说了两个我恨你,可她的眼睛仍旧没有睁开,仿佛看到他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鸣雀本来是想起来的,但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开始在心底滋生。他轻轻摩挲她小巧的下巴,声音低沉:“你说,我们把那件事提前好不好?” 叶飒飒愣怔过后瞬间反应过来,她心底升腾起铺天盖地的恐慌,对他的恨意也愈发深厚,“你要是敢碰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我巴不得如此。”鸣雀不顾她的反抗,将手伸进她衣底,轻轻去碰那柔软的坟起。他也很害怕,表现得更加小心翼翼,“你放心,我会注意不弄伤你。” 她眼睛不能视物,但其他感官却比平时敏锐,她知道鸣雀一定不是说说而已的,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她能嗅到,他要将她变成他的掌中之物。意识到这一切,她害怕极了,比任何一次都要反抗得激烈,几乎是拼了命一般,她宁肯他杀了她,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 只是她的抗争于他来说不过是狂风暴雨中的一株小草,实在是太微弱了,他不仅不能摧残她,还要将她好好保护起来。不能太快,他怕她会受伤,也不能过慢,他经不起这样的煎熬。循序渐进,张弛有度,他一路攻至她的城门外,以最小心的姿势挺身进入后,突然听得她发出痛苦的闷哼。 她痛苦,他也不快乐,这样的融合给双方都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微微起身,凝视她因为痛苦而稍显扭曲的脸,细碎的额发早已被密汗打湿,贴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她没有力气挣扎了,可牙关依旧咬得死紧,眼皮轻轻阖着,眸子躲在底下恐惧地颤抖着。即使如此,她也不曾告饶一声,明明只要她喊一句疼,他就会立刻放开她的啊。 他终究是心软了,停在那里不敢动,伏到她耳旁哀求:“你看一看我好吗?飒飒,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放开你……”他心痛如绞,仿佛有好几把刀子在同时折磨着他,锋利的刀尖淌着血,滴在他心里腐蚀出无数个密密麻麻的伤口。 他看到她落泪了,豆大的眼珠从他眼前滚过,落入两侧鬓发间,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眼泪。她紧闭口不说话,固执倔强的模样叫人心疼又无奈,她现在大概恨死他了吧。 他忽地叹了声气,不能两情相悦,这样的欢愉还有什么意思?他渴望她的身,更念着她的心,希望那颗心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鸣雀到底还是后悔了,因为见不得她痛苦伤心。他离开她,将她身上衣服悉数盖好,看了看她藏在阴暗中的清丽的侧脸,温声道:“别死,死了就不能报仇了。”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毫无反应,也不知她听到了没有。鸣雀的心紧紧悬着,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同他自己打了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