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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八)

在前厅等了小一会,吏红幔便是款款而来,莫少锦正驻足于那副精美的海棠图前,眸光深沉如渊,看着不像是在欣赏画作,倒像是深思出了神。  吏红幔正想开口,却被莫少锦抢了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那怔怔站着的吏红幔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转而沉默不语。  莫少锦见状,又是开口:“你的丫头称她为二小姐,可我却觉得你们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从你看她的眼神中,她也绝对不单是你妹妹那般简单,我说的对吗?”她缓缓转身,看着沉默不语的吏红幔,浅浅笑了笑。  “是。”这简单一字,却是带着极大的勇气,吏红幔缓缓落座,捧着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神色落寞,眸光却是灵动起来,她道:“我跟她的关系,不单单是姐妹。”  “那…”莫少锦正要追问,视线中却出现了一人,只见白果大口喘着气,跑到了厅前,对莫少锦上气不接下气道:“主…主子,白求…出事了…”  莫少锦眉头一拧,心里便有无数念头闪过,出事了?这好好的怎么会出事?莫不是与沈立有关?她不安的抬头看了吏红幔一眼,决心不再久留:“吏姑娘,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如今有些急事要处理,明日再来,白苏走。”  几人行色匆匆,吏红幔都还未来的及相送,便已走远。  大门前,言如笙缓缓下了马车,便见莫少锦急匆匆的从府里出来,便盈盈上前打招呼:“少锦,你这是怎么了?”  “你来的正好,楼里出了些事了,我得赶回去一趟,帮我跟吏姑娘好好说声抱歉。”匆匆说完这句话,莫少锦与白果白苏便上了马车,白矾一声令下,马车扬长而去。  言如笙都还未反应过来,只能是转头看着文心那丫头,“文心呀,少锦方才是不是说出事了?”  “回小姐,奴婢也没听清莫姑娘说了什么…”  言如笙看着远去的马车一叹,便是转身进了府:“算了,少锦应该能处理好,我们还是去看看吏姑娘她们吧~”   ——————————————————  半个时辰后,莫少锦跳下马车,快步进了楼,便见在楼上来回踱步的白及,匆匆上了楼,开口便问:“他人呢?”  白及惶恐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房里呢,怎么也不让我给他包扎。”  莫少锦二话不说,上前敲了敲门,“白求,你开开门!”  里头安静了半晌,莫少锦正想着要不要破门而入时,门却开了,白求是缓缓从房中走出来,“我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被划了一刀,好在反应快,就是伤到了手臂罢了。”  一旁的白及闻言是一副要急哭了的模样,“伤了手臂怎么就不能让我帮你嘛。”   “我是怕你担心…”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害怕,说白了,你不过是觉得我…”白及没把话说完,咬着嘴唇红着眼跑下了楼。  莫少锦见状,忙是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白求,急道:“还愣着干嘛,快追呀!”  白求看着白及的身影,便是纵身一跃,赶在白及下到一楼前,守在了楼梯处,把白及拦下,不管其他,直接是把她拉入了怀中。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白及眼睛一酸,便是在白求怀中泣不成声。  莫少锦终是松了口气,身子一软便瘫坐在房门前的走道上,白苏白果两人亦是如此,倒是那从院中进来的白矾,被这一状况搞得不知所措,白苏连忙是起身对白矾挥了挥手,白矾会意退身,来到院中一跃,便直接上了屋檐,没一会便从白求隔壁的房间出来。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受伤了吗?”  莫少锦一叹,小声道:“伤到身上还可以痊愈,最怕是伤了心,不过还好,现在看来,应是没什么事。”  白矾默默松了口气,却也是疑惑起来:“白求武功相当,怎么会受伤了?”  莫少锦也是深思不解,对上三人凝眸问道:“平日里,你们对名单上剩下的几家是如何分配的?”  白苏转头,缓缓道:“我和白果留意的是曲家,白及白术是吴家,白矾是向家,白寇是傅家,白前是耿家,白求是齐家。”  “齐家?齐怀义?”就在莫少锦疑惑时,白寇也是急匆匆的回到了楼中,看到白求白及两人,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  “嘶~”莫少锦趴在栏杆上,给白寇使了个眼神,白寇会意,亦是与白矾一般,退到了院子外,没一会便从房间里出来,在过道上一坐,便是细声道:“傅家出事了,全府两百多人无一生还。”  “什么!”莫少锦心中又是一怔,怎么好端端的就全家灭门了?要知道这傅明理与齐怀义还有耿世安与沈立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十年前若非有这三人相助,沈立想要拿下那个位置绝非易事,而在事情成功后,三人更是深的沈立的信任,不仅是升了官,就连是附属家眷也全都有诰命在身。  她实在想不明白,除了自己,还会有谁要铲除傅家?此时,尉迟然的名字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脸上便又徒增了几分苍白。  难道说,是他?   只闻白寇又道:“我追了那伙人一段路程,他们进了宫里。”  “宫里?”这下是更加让人匪夷所思了,不是尉迟然,难道是沈立?可不应该啊,按理说如今白家已没,朝中文官便是朱氏独大,这绝不会是沈立想要看到的结果,想要牵制朱家,便只有从新扶持一个左相,而傅齐耿这三位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可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傅家就出事了?而且是一丁点的预兆都没有。  难不成这傅家是走了白家的后路?可她费了十年都没有抓住傅家一丁点不忠的证据,这沈立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除掉傅家?   ——“是沈治严的人。”只见白求牵着白及上了楼,缓缓靠着栏杆坐下,“我这伤是被那齐怀义伤的。”  莫少锦惊讶之余不免是眸光一沉,一丝阴鸷便起,喃喃道:“他还没死吗?”  “起码我走的时候还有气,不过应该也撑不了多久。”  沉思了一会,莫少锦便是从走道上起来,“近来你们就不用去盯着那几家了,先搁一段时间再说,白矾白苏,陪我走一趟中书府!”  “可是主子,我们现在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莫少锦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有些问题没弄明白会更危险,到了那再说吧!”  白矾白苏没办法,便只好是跟上莫少锦的脚步,匆匆出了门。  中书府离锦楼并不远,三人抄着小巷步行过去也不过是花了两刻钟多一点的时间。  见那紧闭的府门,看来还未有人发现府里已经出了事,环望四周,亦是死一般的寂静,顾不得其他,白苏拉着莫少锦一跃便上了府中高墙,进了中书府中,穿过了前庭,便是闻见那缓缓飘来的血腥气。  至那前厅起,一路上便是尸体遍地,莫少锦是皱着眉头走过了到后堂的路,白矾通晓道路,便是把莫少锦直往正房领去,一路亦是血腥不断。  “主子,这边!”   推开了那半扇虚掩着的门,莫少锦步入厢房,看着满地狼藉便是直往那道象屏去,绕过屏风,便见一华服女子倒在那床榻上。  榻前,倒着一名手握长刀,身着黛蓝官服的中年男子,他脖间那道外翻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却依旧让人心惊。  莫少锦上前,伸手往往那男子手间探去,竟还有微弱的脉动,便是微微松了口气,“白苏,针!”  白苏取出携带的针盒递予莫少锦,细长的银针落印堂、本神,阳白三穴,再是脖子上的迎风,少阳,岁辰三穴,半晌后,那男子便有了少许气色,却也是回光返照之兆。  那男子艰难的抬了抬眸,看着面前三人并未惧怕之意,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莫少锦勾唇一笑,不紧不慢的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男子:“齐大人,好久不见。”  齐怀义一怔,满是不可思议,就莫少锦那张让人一见便忘不了的脸,他若见过,定是不会忘记,“姑娘…我们…何时…见过?”  “齐大人,这个暂且先放放,你这中书府怎么好端端的会落得这般景象?”  “是…是二皇子的人…”  “他为何要杀你?”   郭怀义抬头看了莫少锦一眼,眸中多少有了些警惕,“你可是陛下派你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少锦有些失落的叹了叹气,看来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警惕一起,怕是问不出什么了,便是笑了起来,听如耳中却是深沉,更像是在低声的抽泣:“我是什么人?想想齐大人如今官拜二品,贵人忘事也是应该的…”  齐怀义不明所以的看着莫少锦,更是不解,她目光冷冷落在自己身上,缓缓的,有些记忆便与她那张绝色的脸重叠在了一起,脸上震惊的表情逐渐凝固,转而是诧异,再到是恐惧,“你…你…你是…不,不会的…她…已经死了吗…”  “呀,看来齐大人也并不没把往事都忘了嘛,还能想起我来,着实不易,没错,我是死了,可是上天给了一次机会,让我从炼狱里又爬了出来。”  齐怀义看着莫少锦,眸中多少有些恐惧,却依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不,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不可能活着,还是不可能回来?要不是我在,你早就去见阎王了,难道,这就是你见到本宫的态度?”莫少锦一声冷笑,本宫,这两字阔别十年,再一次这般称呼自己,是这般的得心应手,这次,她终于可以不必抬头,就能俯视他们了。  齐怀义被莫少锦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一震,见这般形势,心里的惧意剧增,也不好嚣张,毕竟自己的小命还在莫少锦手里抓着,他不是那寿星公上吊,他还想着沈立给他个说法,他还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这般不明不白!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能泛起多大的风浪?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便是颔首低眉,忍忍便过:“老…老臣…不敢…”  他或是不知,这十年来,莫少锦到底是学会了什么。  “不敢?”莫少锦嗤笑一声,“行了,收起你虚伪那一套,俗话说得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现在对我恭敬?十年前你到哪去了?”  莫少锦眸光如炬,看得齐怀义背脊发凉,缓缓坐到白苏搬来的凳子上,又道:“哦,想起来了,当时你是站到沈立身边了。”  冷汗从额间划过四方的脸,冷意透心,他道:“我不过自保罢了…”  莫少锦又是轻轻一笑,本该是如无忧少女,不懂世事,不过天真二字,可偏偏却是让人寒冷刺骨:“好一个自保,啧啧啧,想你当时背叛父皇,跟着沈立搏了一场泼天富贵又如何,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作为亲信的你出事怎么久了,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说白了,你的命到底是一文不值,说不定是连他身边的一条狗都不如。”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齐怀义脸色一变,越发的苍白,他不是老糊涂,莫少锦的话他何尝不明白?才是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是走不出这房门了。  但尽管如此,他却依旧是死守着最后一丝防线,不肯承认那扎人的事实,可细想,都要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便是对莫少锦笑道:“可能我真的连狗都不如,可是我起码给齐家挣来了十年富贵,相比你夏氏的覆灭与你父皇的不甘,我可是不亏了!”  莫少锦倒也不怒,起身缓缓走到了齐怀义身前,低沉问道“沈治严为何要杀你?”  “狗可不会说人话!”  莫少锦一怒,便是俯身拽着齐怀义的衣领,话音也是高了不少:“齐怀义,我父皇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让你事到如今还这般帮着沈立!”  “不是你父皇对不起我,是你们夏氏一族欠了我们齐家的,这是从你们一开始就欠下的债!是你们的报应!!”那齐怀义大声笑了笑,牵动着脖子上的伤口,又是淌出鲜血来,莫少锦松开了手,皱着眉头别过了脸。  便闻齐怀义又是讪笑道:“这不过都是报应!是你夏氏的报应,是沈氏的报应,也是我的报应…报…应…你没死…又能怎样…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永远…不知道…你真正…的…仇…仇…”  话未完,便见齐怀义瞪大了圆滚的双眼一动不动,白苏上前一探鼻息,摇头拔取他身上的银针:“断气了。”  莫少锦眉头一皱,拿出手绢擦了擦手,环望四周一番,待白苏收拾好,便道:“去书房看看。”  白矾会意,领着两人出来房间,往一条小道走去,没一会便道一个僻静之处,推门而入,书房里倒不见狼藉,无论是摆饰还是架上的书籍,都是整整齐齐的,在书架和书桌前徘徊翻动了好一会,莫少锦叹了叹气,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回到锦楼时,白前竟然也回来了,莫少锦扶着椅子,指尖骨节泛起一片白,默默问了一句一句:“耿府也出事了?”  白前不语,却点点头。  莫少锦目光沉了沉,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上了楼,午膳亦是一口没动,未时前后,川嬷嬷便是给她端了些点心。  “蕊儿,你便是吃一口也好啊。”瞧着莫少锦失了神的样子,川嬷嬷是害怕极了,她眸中透着的沉着冷漠实是与她的年龄不符,这便徒生一种绝世的模样,像极了已经看透世间一切,恍若下一刻便要消失不见。  “嬷嬷,你别担心,我没事。”莫少锦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伸手抓了一块糕点,那样子变得极快,快到川嬷嬷都未曾反应过来,她便是一块糕点下肚,又是抓了一块。  川嬷嬷一叹,默默个莫少锦倒了杯茶,便退出了房间。  莫少锦这才放下手里那半块点心,伸手开了窗子,外头依旧一片雪白,无论是那窗边,还是远处的房檐。  报应?莫少锦想着这二字,陷入了沉思,齐怀义为什么会说这是一个报应?为什么说夏氏从开始就欠他齐家的?夏氏的报应,他的报应,沈立的报应…  齐家?齐家…  ——“当初与夏氏对立的,分别是钟氏、宁氏、亓官氏……”  这齐与亓官是不是又有什么关联呢?如此的话,或许就能解释的通了,夏氏覆了亓官,齐沈又覆了夏氏,如今齐又被沈所覆,那沈又是会被谁所覆,才能称得上报应?  是夏,还是沈?她的目标明确,不过是要沈立一死,那沈治严呢?他颠覆了齐傅耿三家,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受了沈立之命?  还有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治严,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主子。”白术在外敲了敲门,得了莫少锦的首肯,才是推开了门:“主子,外面已经贴了告示,朝中重臣为歹人所害,要各家小心注意。”  莫少锦毅然失笑,好一个歹人所害,各家小心,那么接下来,会是哪一家遭殃呢?她拭目以待。  可接下来一连三日,却是出奇的平静。  李府。  “啊然,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何时上路?”付却尘一早便来了书房,一旁的卓惊鸿便是打着哈欠接话道:“还早啦,不着急~哈啊~”   而尉迟然放下了手里的书,抬了抬眸,表情冰冷,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如同冰霜一般:“事情可都妥当了?。”   “放心吧,都备好了。”   “让他们待命,时辰一到,便出发。”尉迟然吩咐完了,便是起身,拿起架上的披风,看样子似乎要出门。  付却尘勾唇一笑,不紧不慢的倒了杯热茶,再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莫姑娘不在锦楼,去了也白去。”   已经是到了书房外的尉迟然停下脚步,回首道:“她在哪?”  付却尘笑着道:“据我们的人回报,莫少锦一早就带着人去了城北。”  “城北?言家?”  “是啊,惊鸿我们走。”付却尘一把拉起卓惊鸿,便是要三人一同出门。  “啊?”还在打瞌睡的卓惊鸿有些莫名其妙,他与那莫少锦又不熟,去凑什么热闹,还不如在家呆着睡一觉,到了时辰便是直接上船,那多舒服呀~  可付却尘却没有依了他:“别啊,都是朋友,要离开了,总要打声招呼不是~走吧~”见那卓惊鸿依旧不愿,便是细声一句,放了杀手锏:“小子,别忘了我们间的赌约,你要是现在认输,我就放了你。”  卓惊鸿一个激灵,蹭的一下便从椅子上起来,吼了一句:“走吧!”  大半个时辰后,言府别院,屋顶之上。  尉迟然三人正伏着身注视着底下的动静。  “喂,我们这样不大好吧…”付却尘缓缓道。  卓惊鸿斜斜望了他一眼,不由嘲笑道:“怎么,不是你提议要来的吗?现在怕了,那你回去啊~”   付却尘摇头,他本来只想打个招呼而已,谁会想到变成这个样子?“常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卓惊鸿又是不屑的瞥了付却尘一眼:“什么非礼不非礼的,小然都没说什么,就你话多~”   “嘘。”这时,尉迟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付却尘卓惊鸿两人便乖乖把嘴闭上了。  只见那莫少锦缓缓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缓步进了厅子,没一会,一个长相美艳的异族女子也进了厅子,三人便是附耳听着厅中之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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