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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锦州

江芸珠斜倚着坐椅脸色苍白,心中烦闷升起,不禁叹气道,“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唉。”    屋内小窗半开透进傍晚的凉风,让她不自觉抱着毯子的身躯颤了颤,花伶打来热水倒入高节竹筒中,又在她身前放下泡脚的木桶。    “花伶,侯爷可曾来过”芸珠一整日恹恹卧床休息,都不知一觉醒来竟是到了星月当空,今夜本是他们约好离府之时,可她却是耽误了。    花伶回话:“侯爷傍晚来过,听小姐在屋中歇息就未多留。”    芸珠非常不适地点了点头,唤花伶把窗门合上,整个人软绵无力地停着。青天白日就休息实是会让人笑作懒妇,可她来月事一向如此,就似大病一场需得卧床休息方才好受一些。左靖骁傍晚来时见她还卧床,现在想起是有些尴尬,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既是今夜要走,她也是不想耽搁的。“花伶,”疼的皱着眉头,还是咬着力气开口,“给我把妆盒里的胭脂拿来。”    “小姐,”花伶有些疑惑,这大晚上的为何开始抹胭脂呢?    芸珠不想再多解释,“快去”,话说完脸色又苍白了一些。接过递来的胭脂,实在也无力气起身到镜台前,芸珠只好举着手随意地在脸颊两侧抹上了。  胭脂的粉红使得苍白的脸色终是有了一丝红润,不多不少,却比往日更添了淡淡的风韵,连花伶在一旁都忍不住叹道“小姐真美”。    她一向甚少化妆,自是无心取悦谁人,也懒得每日多添累赘,仅是特殊时期只好如此来掩盖住自己的不适,若是一会儿左靖骁来了也看不出什么。    “花伶,再把那香炉焚上,就用素日你说味道略浓那香。”始终心虚担心那人会否嗅出一丝端倪来,芸珠又想起让花伶焚上了紫金香炉。    可是摸头不着脑的花伶却忍不住多想了。主子今日来了月事,却是越发地……与往日不同又是胭脂又是焚香,许是因侯爷待会儿要来的缘故,可现在这样……怕是有些孟浪吧?    花伶未经人事,也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却还是从当年的管教婆子那里听说了一些事儿的。花伶一边用银勺舀起香料加在炉中,一边想着主子的举动,脸上微微泛红,自个儿嘟囔,“月事期间不是不能同房的么……”    芸珠哪里知道自己今日刻意在左靖骁面前准备的举动竟被人误作月事期间还向夫君求欢的孟浪行径,只是兀自捂着小毯,杵着头,垂目假寐地歇在坐榻上。忍受着一阵一阵的抽痛,面上轻呼吸,终是不发出声来。    不一会儿,左靖骁果然来到了青竹苑中。    “夫人”踏进屋内,他便闻到了一股似是玫瑰花香的味道,以前来时也偶尔会遇到焚香,便无甚惊讶。看着坐着半抱着毯子的芸珠,他心中有些奇怪,话一开口,“夫人可好”    是以为他在问自己准备好了,芸珠未开口说话,只是点点头,慢慢站了起来。虽然她全身无力,也不想让他瞧出,尽量状似平常地立起身,看向来人面容笑笑,“走吧。”    左靖骁见其面色满是柔光,眉目笑意浅浅,感觉确与往日不同了。许是要回锦州的缘故,她心情甚好,他点点头便跟在她左右。    两人刚要迈出房门,“夫、夫人”花伶惊讶地出声,她知道小姐要和侯爷一起回锦州,可是现下……花伶有些吞吞吐吐,又不好在侯爷面前言明。    芸珠知道她的担心,自己今夜出发是有些着急了,可是又不愿让旁边的人知晓,只是回身安抚“放心吧,侯爷和一起不会有事”,话一说完,回身刚好撞上男子幽深黑亮的眸子,芸珠不由面上一热,连忙迈开了前去。    左靖骁淡淡一笑也跟了上去,这倒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花伶心中还有几分忐忑,却又无可奈何,她是见惯知晓了小姐这几日的情形,此番赶夜路坐马车又不免一折腾,难保小姐会承受不住,那侯爷面前可就……事到如今也只能上天保佑了。    可是情况真是不妙,或者芸珠真是太过高估自己了。    夜晚凉风习习,月亮高悬天中,一辆马车停在左府后门,小街背离人群,左右静悄悄的。  芸珠跟在左靖骁一侧,刚踏出小门,就被迎来的凉意袭击地不禁颤了颤身,手不自觉地唆了一下。这一幕,旁边人刚好看在眼中,左靖骁皱了皱眉,也未说什么,只是上前踏出一步,刚好为她挡住了气息。    高阔硬挺的背影一下来到前头,芸珠迟疑了,看着那沉默的后背刚想开口答谢,却又失了声。心中轻笑,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车旁小厮早已等候一边,芸珠提腿踩上马凳,便感到一股热流由上而下涌动,后背脖颈一层薄汗,脚下虚软身形重心一个不稳就要向后栽去。她自是吓的不轻,但却因疼痛身体迟钝,眼看也来不及稳住,心中羞愤忧恼不已。出乎意料地,身后一个宽厚温暖的身躯刚好接住了自己。    “夫人小心。”男性清冷磁性的嗓音在芸珠耳后响起,清淡又一丝凛冽的气息刚好可以被嗅到,特殊时期她倒是对气味格外敏感。这气息若有若无,却令人心生安稳,挤进芸珠的心神里,刚才的惊慌一扫而光。    反应过来自己整个身体都快被人拥入怀中,又突然脱离那人的支撑,赶紧立住回身道,“多,多谢侯爷。”    左靖骁还是察觉了她的不适,犹豫了半晌,开口“夫人可是身体不适如此便改日出发吧。”    芸珠心下微窘,但却不想改日,她心中对锦州的预感不好,更期待着早日到达,“谢侯爷,妾身无碍。还是照常上路吧,莫误了时期。”    此话一出,左靖骁也不再提,“依夫人所言。”也随之上了马车。    夜如黑幕笼罩四野,满天的星空高垂,马车及及奔夜而去,离京都渐行渐远。街边转角处一道黑影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随后也消失在无人的小巷尽头。    马车内芸珠突然发现赶路是何等的煎熬了,一路颠簸来去,疼的越发厉害,只紧闭着眼斜靠在车壁歇息故作昏昏欲睡样。    看着她一脸倦意,左靖骁便从身侧匣子拿出了一张素色长巾,正准备抬手给她盖上,刚张开手,那人便倏然睁开了双眼。“夫人当心着凉。”    芸珠有一些愣怔,只是感觉近旁有人靠近便吓了一跳,马车中的长灯光亮忽明忽亮,耳畔车辙压过路面泥石发出“隆隆”声响,那疼痛似乎蔓延到了头脑,她竟对眼前的事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并没有听清旁人说了什么,直到一方素巾被放在身上,才渐渐回神,“多谢侯爷。”    左靖骁点头,重新坐回位置,便不再吭声,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芸珠也无心关注,便又闭上眼,只是脑袋混混沉沉,身上一直阵阵疼意不断,难以入眠。    野外夜鸟飞过,留下一声长鸣。远处山林马蹄声混淆木轮碾压飞石,两旁的树木一一向后拉长远去,一路穿梭不停。    “如何?”一声沙哑难辨男女的询问传来。    另一人回答:“马车驶向的是锦州沧源方向。”    锦州沧源江氏一族现在所居只有锦州,而消息来报左府夫人也一同离开,答案就很明显了。  “传令下去,在锦州的人务必布置妥当,不可让左靖骁察觉。”    “诺。”一道飞影转逝。    左甲站在阚氏面前,满面笑容道,“老夫人给云华寺捐赠的高烛台已经筑好命人送去了,回来人禀告寺院主持还请老夫人观临月末的观音会。”    “观音会”阚氏放下茶盏,她许久不曾去过寺庙集会,也才想起云华寺每季最后一月月末都有此类安排。“我已多年不离侯府,此番也不便出门,观音会便代礼去吧。”    左甲只笑并不应答,只继续说,“老夫人有所不知,此次观音会与往不一。多为已婚女子求子所设,代礼恐怕不妥。”    “求子”阚氏闻言脸色变淡,想起江芸珠来,话语中便无好气:“那当如何侯府现下也无子嗣,江氏未必会去。”    “夫人入府一年半之久,此事应当也是急在心间的。”    “她急”阚氏是被气笑了,“她若是着急为何至今无子近几年我朝太平,少有战事,可若是一开战,左府必是首当其冲,侯爷至今都无一子!”    左甲看着阚氏一脸愤然,“老夫人息怒,此番与夫人商量,想必夫人也是愿意去庙会的。侯爷与夫人近来关系大有改善,自是喜事将近。”    “喜事坏事都还难说,侯爷当年久不娶亲,从锦州回来便说要成婚,我就是太欣喜也顾不得江家如何便也就同意了,如今真叫人追悔莫及。”阚氏想起此事不由捶心丧气,后悔不跌。    阚氏待左甲素来亲善,只因左甲自十一岁起便在其左右服侍,对她更是忠心耿耿、办事尽心尽责。两人主仆十年之久,情谊深厚,她视左甲更是如养子一般亲近,甚至在自己亲生儿子面前都不能出口的话和烦心事都能在左甲面前开口诉说。    左甲提起桌上白瓷茶壶,往阚氏放下的茶盏中添水,又放下茶壶,拈起杯盖轻轻对着茶盏上方来回晃动,待热气散了些许又端给了阚氏。阚氏心中烦恼,也伸手接过茶盏,抬起抿了一口,面上依旧愁绪万千。    一双明眸绣眉微动,左甲用开导的口气笑着说,“老夫人莫愁,侯爷和夫人具是机敏聪慧之人,将来小主子定也是侯府英材。不如,我现在去请夫人来此”    “也好。这观音会求子是一说,也算给江氏提个醒。”左甲笑而应下,便前向着后院青竹苑走去。    青竹苑位于左府西侧偏后,算是偏安一居所在,先前也未有人居,只是左靖骁成亲前平素多在青竹苑旁的书房,久而久之青竹苑成了他休息、早起练剑之地。    江芸珠嫁入侯府后,婚房被布置在此,这是侯爷与老夫人商榷的结果。阚氏对这个媳妇从开始就不太满意的,在外人眼中这侯府夫人新婚入门便住在了此地,可是有多少内涵在里面,谁家新妇会受如此冷待    这些外人自是不包括左府管家左甲。    他是一清二楚这位还未入门的侯府夫人一早侯爷就对其有多维护,甚至向来在阚氏面前恭顺的人,却为这江家女变得异常强硬。    “黎安非卿不娶。”——想起那人在阚氏面前坚定不移的话,左甲嘴角露出哂笑。虽然江氏入府一年半载,侯爷也甚少到青竹苑歇息,在外人眼中这侯府夫人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主儿。    可是有些事却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也不能只看表面。左靖骁看似冷待的人,实则确是每日有眼线知晓这位的一举一动,关心的程度可是颠覆外人的眼光。    若不是那日他来青竹苑唤阚玉兰,也发现不了那躲在隐蔽之处的人。  左靖骁对这位真是关怀备至呵。眼神闪过一丝光芒,看着苑内屋子透出的灯火,左甲敛去了笑意,正准备迈入,便见一道身影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来人是花伶,左甲面色不虞,冷声道,“慌慌张张跑什么,夫人呢?”  花伶急得心中颤颤,小姐走前嘱咐过莫要让侯府其他人察觉,侯爷是有密务在身。脑筋一动,开口装笑回答:“左管家好。夫人已经歇息了,不知您有何事”    “歇息了”左甲不曾相信,一双凤眼扫向屋子,表情怀疑地看向花伶,“当真”  “自,自是真的。”花伶忙不迭回答出口,却心如擂鼓导致口头结巴,左甲哼笑了勾起唇角。    “老夫人唤我来请夫人呢,这如何是好”左甲看着花伶目不转睛,只是边说话笑意越发深刻起来,打量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终是顶不住这样质询的眼光,花伶紧张地低下头,嗫喏道:“还请管家体谅,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便早早地歇息了,此,此时花伶也不敢惊扰。”    一句话破绽百出,左甲心下不屑地冷笑。“噢可须请大夫来瞧瞧或是侯爷侯爷现在还在书房吧。”    “不用不用,谢谢管家。”花伶被这人吓的不轻,“侯爷,侯爷刚才来过,夫人并无大碍。”    左甲脸上笑意不减,“那好,既是夫人已经歇下,我去回了老夫人。”话完,就转身原路返回离去,留下花伶一脸茫然地看着背影,没想到左管家如此好说话。    却不知他今夜目的已然达到,左甲此番来不过是故意在阚氏跟前找借口来探查。果真如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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