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侯双眼无察觉的眯了眯,突然朗声大笑,话语间又亲切了几分。
“这说的什么话,手下人也是举手之劳罢了,像世侄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们做长辈的当然要多照拂照拂。以后世侄在这天下间没有亲人了,不嫌弃可叫我一声世叔,有世叔能帮你做的尽管开口!”
西侯边说边笑眯眯地盯着青忱打量,虽青忱脸上有面具阻挡,却也不放过青忱的一举一动。
青忱这时才站起身,在堂中站正,面朝西侯。
芝兰玉树,一身正气。
“西侯过谦了,青某也是路过此地,虽说世间已无人可牵挂,但还是有些事没有终了的。”
青年音色不似刚才冷漠。朝着西侯一拜,是要离去的模样。
意思就是谢也道过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西侯也不深究青忱所谓的未终了的事是什么。也不强留,笑脸相送。
青忱出了西侯府,在城内繁华地带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直至傍晚都没有出门。
夜深,青忱等来了想等的人
拿着玄执和墨鸢二人令牌的人。
青忱未点灯,但也可看清来人的模样,是白天来这家店时在前台的老板,姓陆。
“陆老板。”青忱算是寒暄过了。
“青公子,一切安好。”陆老板话音刚落,伸手往脸上一摸索,轻轻一剥,一张青忱还算熟悉的脸跃然眼中。“与少城主计划的入城时间丝毫不差。”
“商陆。”青忱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所以说我这是运气好正好撞上了玄执的暗桩?”
商陆微微一笑。颇为骄傲的开口。
“这西部有我帝城暗桩无数,就说这西侯府周围最繁华的一片,客栈共十二家,有十家为我城主府所用,青公子碰上自己人并不奇怪。”
“玄执当是万事俱备。”
青忱坐在屋内木桌前,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旁边矮案的上的泡茶器具。
听说商陆的茶艺堪称一绝。
“这是老城主在世时就已经谋划的网,现在正好借青公子的东风。”正想着,就听商陆开口。
青忱一身黑衣隐匿在黑暗中,只有零星月光打在他身上与脸庞,半明半暗,颇有压迫感。
“那我现在面前的这个陆老板,是我白天见到的陆老板么?”
商陆弯身行礼,不卑不亢。
“全凭青公子意愿。”
青忱笑了,帝城五年前收服北部,自己坐拥东部。又以蚕食之法谋划西部数年。来之前以为因现在这个西侯爷无长远之策只贪图眼前的野心利益使整个西部实力有式微之势。现在看来,这地方怕早已成了一个空壳。
那南部呢,南部固若金汤,虽说南部那个人的品味不高,却也是个治世之人,整个南部治理有方,民心所向。玄执又对南部做了什么安排?
商陆看青忱沉默,偷偷打量着,面色渐渐有些古怪。
半晌,青忱终于注意到商陆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