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花厅内,一小斯正向石母等人禀告石芙玉受伤的消息。
石母眉头一蹙,问道:“现下如何了,找大夫来看过没有?”
小斯答:“回老夫人,已经着人去请了,但大夫一时半会怕还来不了。”
“这又是为何?”石母问。
小斯还未回答,一旁的曹氏就道:“伯母莫不是忘了,这花船之上宾客众多,湖畔的船只无数,但都被各世家征用,一时半会恐怕挪用不出闲余的船送大夫上船。”
“那就派我们石府的船只去岸边接也罢。”石母又道。
小斯道:“正是呢,只不过这来回需要点功夫。”
石母点头,刚想让小斯退下,就听文幼嫣笑道:“奶奶何必大费周章,女儿家本就身娇肉贵,但此刻若真派船只去接来大夫,船上皆是世家,保不齐被哪个有心人瞅见,这岂不让人有了非议芙玉姐姐的机会。嫣儿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母被逗笑了:“什么讲不讲的,你且说想法便是了。”
曹氏也失笑说:“可不是,这嫣儿何时也学了这文绉绉的书生气质,果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文幼嫣皱了皱精致的琼鼻不满道:“曹伯母惯会取笑嫣儿。”
说完又看向石母道:“嫣儿是这么想的,既是芙玉姐姐伤了脚,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与其请来大夫惹人口舌,不如直接派人送芙玉姐姐回去,府里的府医难道还比不得这乡市的大夫?”
石母听罢,有些迟疑,但想到石芙玉的确是伤了脚,行动不便,接下来的赏芳宴怕是很难跟着她们。
念此,石母只好点头令小斯将石芙玉送回石府,并吩咐好生看护。
小斯走后,石母叹了口气,向众人道:“芙玉这孩子原是再细致不过的,怎地今日会这般冒失,不成个体统。”
石母的话音里带了些责怪意味。
石戋见状,眼底微暗。今日不同往日,本就是奚城世家间的大日子,她们在出府前就被反复提点,不容出丝毫差错,石芙玉这会出了岔子,石母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伯母不必置气,人有失足,芙玉那孩子也不想的。”朱氏出声劝慰道。
曹氏也点头道:“芙玉现在年纪尚小,明年再来也不迟。”
言下之意是说石芙玉还不急着寻婆家,赏芳宴于对方而言并无关轻重。
石母心里也有计量,知道她们说的也是实话,故将此事揭过,待回去再做计较。
“我倒是听说此次齐舞的领舞是葶楚那丫头。”曹氏见石母的面色缓和,转移话题道。
提到此事,石母眉眼露出笑意,其中不乏自豪之色,回道:“那孩子从小便对跳舞偏爱,此次赏芳领舞是她,也算圆了她多年的心愿。”
“可不是,只今日后,葶楚那丫头必然无人再敢小觑半分。”曹氏笑说。
文幼嫣看着说着话的曹氏和石母,无聊的在位子上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眼天色,转头向石戋三人轻声道:“此刻距午时还有些时辰,呆坐在这里着实无趣,我要去找青云姐姐她们,估计这会子她们还在打扮,你们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