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忆当下心中也说不好是个什么情绪,只觉有些微妙,自然也是少不了尴尬,毕竟他又一次被迫隐在暗处。
刚犹豫要不要出声提醒二女他的存在,喉间便升起一阵难忍的痒意,不禁咳出声来。
石戋和绵儿脚步一顿,看向声处。
方云忆心知暴露,便起身走出拐角,看向不远处的二女。
石戋望向对面的人,只见他一身湖蓝色白底长袍,面如寇玉,眉目温和,颜色天成。
这边石戋打量着来人,方云忆那边也同样扫过前不久刚见了的二女。
眼前这女子,容色虽算不得绝艳,却是人淡如菊,丽质天成。尤其是对方那双过分清浅的眸子,静时犹如古潭清漪,动时又似那川石溪涧,着实给人惊艳之感。
方云忆微微作礼,道:“在下方云忆,临城人氏,因身子不适,才躲闹在了此处。”
声若其人,清和平润。
方云忆此话解释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的原因,为的就是不愿让眼前的二女误会。
其实他也算是多虑了,且不说他是先来者,又说石戋主仆二人刚到,且并未说些什么要紧的,根本无需他刻意解释一番。
但因有先例,让得方云忆心中后怕,故才有此一说。
石戋心中倒不觉什么,毕竟在烟柳州畔,她并未曾看见树后的方云忆。当下只觉得眼前人甚是知礼。
石戋盈盈一礼还道:“方公子多礼,本是我们主仆打搅你在先。多有罪过。”
方云忆闻言,心中顿生好感,心说这姑娘明礼并清透。
刚准备开口,喉间又升痛痒,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掩嘴低咳起来,如玉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涨红。
石戋见状,剪水似的眸子微颤,极为动人,只可惜方云忆并未曾看见。
咳了好一阵,方云忆才缓过来,稍稍平复下嗓间翻涌的甜腥之气,才向石戋二人抱歉道:“失礼了。”
方云忆儒雅的脸上失色不少,声音也变得低哑暗沉,似是刚才那阵咳得厉害,伤了嗓子。
石戋心里微微思量,终是道:“方公子是否常年低咳不断,也时常伴有发热之症?”
方云忆闻言一惊,对方是怎会清楚他的病情!
石戋见方云忆惊讶的神情,便知自己并无说错,于是轻声道:“公子的病症非是一般药石可治,若是可以,辅以食疗,以益成效。”
……
方云忆目送石戋二人离去,眼中露出复杂,对方的话还在脑中回荡。
在原地站立好一会,直到看不到前方身影后才收回视线,转身朝另一处去了。
而这边石戋刚转过一拐角,身后的绵儿就出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看出那方公子的病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