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脸一下子沉黑如铁,怒极反笑:“呵呵本王那一番话还真是对牛弹琴了,忆君”他失望而厌恶的看着她,“你真是太叫本王失望了。”
突然,他沉声一喝:“苏培盛,去请老十四过来!今日,本王倒要看看这贱妇如何辩驳!”
“扎!”
不到半个时辰,十四爷就赶了过来,他将昨儿在琼花林见到的一切说了一遍,其实他说的都是事实,并无多少曲解之处,但也有意无意的掺杂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只是略略将话润色了一下,几乎坐实了年福晋谋害弘时的事实。
很快,在王嬷嬷的屋里就搜到了她所说的毒药,人证物证俱全,年福晋也无法自证清白。
考虑到年福晋身后有年羹尧,一旦重惩,势必会引起年羹尧不满,四爷夺了年福晋的协理管家之权,将她降为庶福晋,禁足在瑶华阁,闭门思过。
对于李福晋来说,尤嫌不足。
而对于年福晋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这件事,不久之后传到年羹尧那里,只是他军务在身,人也在外地,根本无法赶回来,而且他知道自家妹子善妒冲动的性子,真以为是年福晋做下的。
对于四爷的处罚,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觉得太过分,还是很给了他面子的。
否则,这样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足以赐死了。
四爷知道年羹尧是个犟骨头,也知道除了利益便是感情才能让年羹尧对他忠心不二。
为了慎重起见,他亲笔密信一封,信中并无半个字有指责之意,也没有论是非对错,说年忆君一个字的不好,只说是老十四亲口指证年忆君的。
他正好将计就计,让老八和老十四那一帮子以为他二人之间已经离心,老八必然会趁机拉笼年羹尧,到时不如再将计就计,让年羹尧借机假意靠拢老八,以图日后大计。
为此,只能暂且委屈忆君了。
他说的情真意切,恩威并重,分析利弊之时,将利益和感情运用的恰到好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的年羹尧心里的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反而对他更加拜服。
他的妹妹已经嫁给四爷,他们就是一家人,休戚与共,四爷也是这样说的。
当然,年羹尧也有自己的私心,一旦自己辅佐四爷登基,那他的亲妹妹就可以封妃,甚至于封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再生下皇子,到时,他就再辅佐自己的亲外甥坐上那把龙椅,到时,便可保他年氏屹立不倒。
他又书信一封,劝说年忆君稍安勿躁,既然已经嫁给了四爷,就该懂得收敛隐忍,遵守妇人之道,为夫君分忧,而不能再像从前在家时一样骄纵任性,不能容人。
即使真受了委屈,也只是一时的。
他日,他这个做哥哥的必定会为她做主。
年福晋看完信,沉默良久。
他日?
究竟是哪一日?
她冷笑一声,信缓缓从她手里飘落。
有泪,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对于他们男人而言,她心中莫大的委屈又算什么,她被人栽脏陷害又算什么?
他们的利益得失才重要。
转眼,又过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