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咬牙切齿,努力压制着火气道:“回皇上,妾身不知,御膳房一应事宜妾身已经交由陈婕妤和梁荣华负责。”
万没想到火这么快就烧到自己身上,陈婕妤倒也不慌不忙,柔柔开口:“妾有错,妾和梁妹妹对宫中庶务不甚熟悉,御膳房交接一事迟迟未能完成,许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妾身回头定会严查,给安贵人一个交代。”
梁荣华也道:“妾无能,愧对皇上,太后。”
新人入宫至今也半月有余了,一个御膳房管理交接都迟迟僵持不下,这明显是在说景妃霸占着手中权力,不愿意交出去。
“皇上,”
景妃气得要死,正要辩解,却被皇帝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算了,你们慢慢折腾吧。母后,安贵人那里劳您派个人去把小厨房开起来。”
什么?众人皆惊,凭什么?
开设个小厨房而已,太后颇为赞同:“应该的,秋水居那地儿距离御膳房甚远,如今还好,到了冬日,等膳食送到早冻成冰块儿了,还怎么吃啊。”
“嗯?”皇帝还真没想到这茬,一想到小贵人居然要在大冬天吃冻成冰碴子的膳食,顿时怒了:“当日是谁将安贵人安置到秋水居去的?”
还能是谁?
景妃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此次新人入宫一应事宜几乎是她全全包办,太后只在旁监督,即便其中有人使了什么手段,这锅也只有她来背,更何况这本就是她亲口定下的。
“回皇上,是妾身定下的。”景妃干巴巴道。
“嗯,”皇帝嗤笑一声:“除了你也没谁了。”
这句话宛如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景妃脸上,她猛然抬头:“皇上是在怪妾身气量狭小,容不得人吗?”
皇帝眉目一沉:“闭嘴,不会说话就少说。”
景妃惨笑:“妾身不能说,安贵人就能说,凭什么?”
王思棠一个激灵,她才不要当别人吵架的祸源:“那个,秋水居住着挺好的,嫔妾很满意,呃,苗才人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呢,姜太医……”
视线在殿内转了两圈才发现姜太医正在一旁默默给苗才人把脉,她不禁一愣,众人也一愣。
到底是医者仁心,王思棠叹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账了,虽然苗才人与她是敌非友,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抢了御医,虽是皇帝下的令,但这跟之前景妃抢了太医又有多大区别?
一时间,殿内很是安静,医女也急急忙忙赶到了,等姜太医把过脉,几个嬷嬷宫女围成一个圈用厚重的幔帐将苗才人遮挡起来,由医女为其检查身上的伤。
不一会儿,医女检查完毕,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同为女子,看到那满身的青紫伤痕,足够引起她的同情与可怜。
“回皇上,太后,才人主子并无内伤,只是惊吓过度,怕是伤了神魂,臣已开了安神养魂的方子,至于外伤……”
姜太医看向医女,医女忙回道:“除了头部,手掌和脚掌,苗才人全身是伤,无一处是完好的,全是被人或掐或用极小的重物按压造成的,虽未伤及内俯,但皮肉青紫泛黑,极难恢复,即便是恢复了,此生都会留下心理阴影臣女以为,用此法之人实在歹毒,请皇上明察。”
妃嫔们惊呼不已,想想宫内竟然藏有这样手段的歹人,不禁一阵胆寒,齐齐道:“请皇上明察。”
王思棠却眼尖的发现姜太医眼神冷漠的撇了一眼医女,她不禁也看向那个医女,柳叶眉,吊梢眼,口脂鲜红,胭脂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