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这……”婉荣姑姑顿住。
王思棠却已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给自己梳妆打扮,崖香和海芋并不能贴身伺候,便忐忑不安的站在角落。
“你二人昨晚想说什么来着?”王思棠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二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屋里伺候的其他宫女儿,一时没开口。
终是耐心告罄,王思棠眉头一竖:“那便不用说了,且下去吧。”
二人一惊,还是没说出来,不知所措的退了出去。
婉荣姑姑到底沉得住气,将那帕子放回托盘,让个宫女好生端着,神色已恢复平静,劝慰道:“小主不必着急,她们将将进宫,还有得磨呢,怕是暂时不得用的。”
王思棠哼了一声:“你将她二人送去好好学学,旁的不说,就这眼皮子着实浅了些,她们觉得是天大的秘密,小心翼翼的躲着藏着,指不定有多少人随意一打听就知道了,如此小家子气,难怪冯嬷嬷说她俩不顶事儿。”
“冯嬷嬷?小主怕是还不知道呢,太常寺卿王大人家里的冯嬷嬷可是宫里出去的老人儿了,那眼神儿啊跟刀子似的,利着呢。”
王思棠一愣:“有这事儿?”
婉荣姑姑道:“奴婢原还想着那位若是跟着小主您入宫的话……”
王思棠心里一动,随即叹道:“姑姑有所不知,前两日因着救我,冯嬷嬷伤得不轻,万不敢让她入宫的。”
婉荣姑姑对此却一点不意外,只道:“小主不妨问问?”
王思棠沉思片刻,微微点头,不再多说。
而屋外,崖香和海芋站在门边儿一声不吭,眼泪却顺着脸颊哗哗直流其余太监宫女儿都绕着她俩走,唯有身为太监总管的福顺公公笑眯眯过来,砸吧砸吧嘴道:“二位姑娘也莫觉得委屈,咋们这秋水居如今跟筛子似的,四处漏风,能有什么秘密?杂家知道你们是主子家里来的,跟主子亲近,可既然入了宫,可就是宫里的人了,一切还是得按宫里的规矩来不是?”
“莫要让主子难做啊。”
福顺公公笑得意味深长,崖香和海芋似是终于明白了什么,狠狠一擦眼泪,眼底升起浓浓的斗志,齐齐向福顺公公施了一礼:“多谢福公公提点,”便跑开了。
留下福顺公公摇头不已:“这不还是毛毛躁躁的么。”
屋内,婉荣姑姑正轻声讲着宫内的情况:“太后信佛,向来慈和得很,并不太管后宫的事情,若非此次大选,怕是都要去万法寺祈福诵经了如今宫中大小事务都由位份最高的景妃娘娘打理,原先后宫人少,倒是向来平和。”
平和?
王思棠不置可否,谁信?
“景妃娘娘是当今圣上尚未登基时就在他身边陪着了,据说以前还跟着圣上在军营里救过不少人,因着这份特殊,圣上登基后,虽并不选秀,却直接封了她为景妃。”
婉荣姑姑说完却不见王思棠有丁点儿的神情变化,不禁在心底赞一声:好定力。
殊不知穿书而来的王思棠对这种基本剧情熟知得很,她甚至知道这景妃根本就是个心眼儿比针尖儿还小的小人,凭着过硬的表面功夫,倒是骗过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