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家属等候区,曼因斯坦和布莱恩坐在蓝色椅子上聊天的时候,旁边一些其它的家属看到两个老外神神叨叨地低声说着听不懂语言。
两位大妈开始议论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老外不懂,议论起来也毫无顾忌。
“你看那个老外头像金子一样,还是卷曲的,活脱脱像个金毛狮王。”
“他胳膊上也全是金色的毛,又长又密,看着我心里就发毛。“
“他们还喜欢喷香水,我刚刚从他们身边过时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喷这么香水呢。”
“除体味呗,不是说老外体味比较重。”
两个议论的大妈眼睛看着电视屏幕,装作没有注意两个老外,但是聊天的主题却一直曼因斯坦和布莱恩,对他们评头论足,时不时朝那边瞄一眼,反正他们听不懂。
“你说他们能听懂我们说话不?”
''放心吧,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懂,他那傻不拉几的样子,能听懂吗?”
“我怎么觉得那个金毛狮王能够听懂呢,你刚刚说他傻不拉几的时候,他朝这边看了一眼。”
“不懂装懂呗。”
布莱恩听不懂,但是曼因斯坦能够听懂,当他听到两个大妈聊天时候,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现在他没时间跟他们理论。
最正式的中国礼节?
这个时候,曼因斯坦想起了好兄弟奥古斯特,他才是最懂中国文化的人,此时一定能够给自己好的建议。
于是,曼因斯坦完全没有顾及中国和德国有七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是中国的上午,但是德国人们还没起床呢。曼因斯坦毫不犹豫直接拨打奥古斯特的电话,一直拨打到对方接电话,那边传来迷迷糊糊骂骂咧咧声音:“什么事,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曼因斯坦顶着兄弟的骂声,只好长话短说,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奥古斯特,那边的奥古斯特说:“做一面锦旗送给杨教授!”
“做锦旗?具体怎么操作,这锦旗怎么做?去哪里做?”曼因斯坦明显不懂。
“做锦旗容易,医院旁边有专门做锦旗的店铺,随便找一个店铺做一面锦旗不是难事,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直接去水莲面包店问老板和老板娘,他们一个电话帮你搞定,在医院任何小事情都可以找这家面包店,他们可以帮你搞定。锦旗只是一个载体,锦旗上字是重点,才是你要表达的谢意,你让布莱恩想好怎么写,最后送锦旗时的态度才是灵魂,送锦旗的时候要毕恭毕敬,双手拿着锦旗平举在前方,身体前屈成鞠躬状,教授没有伸手取锦旗之前,一定要维持这个姿势不变。”
“谢谢,你继续睡吧。”曼因斯坦挂断电话,还是奥古斯特是真正的中国通。
“怎么样,我怎么样才能表达最深厚的感激之情,是不是要下跪?”布莱恩焦急地说。
艾莎的事情一直是布莱恩的心结,压在心头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解决了,布莱恩现在激动万分。
曼因斯坦不知道布莱恩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立即说:“不用,应该要送一面特殊的华丽旗帜,这样吧,等艾莎回病房后,我们再处理这件事,暂时不急。”
其实曼因斯坦也不知道怎么来操作这件事,但是奥古斯特已经给他指出一条路,让他去找水莲面包店的老板,他们可以包办一切,这件事情就显得简单很多。
可能曼因斯坦身处的环境里,自己头脑里自然而然习惯了说,所以刚刚跟奥古斯特打电话的时候想都没想直接使用。而奥古斯特一直努力在不断提高水平,所以听到电话里传来,也下意识地用回答,两个德国人就这样变成用交流。
刚刚对曼因斯坦和布莱恩评头论足的两位大妈直接懵逼了,这家伙不仅懂,而且普通话说得比自己标准多了,想起刚刚自己对他们的一番肆无忌惮的评论,不由自主地投来心虚的目光,本以为可以加密。
“你们这是种族歧视言论,我要去投诉你们。”曼因斯坦瞪了两位大妈一眼,抽出空来反击她们,两位大妈被曼因斯坦突如其来的反击吓一跳。
刚刚听到曼因斯坦用打电话的时候,两位大妈感到特尴尬,已经想偷偷撤离,没想开还没起身,就被这老外逮住骂一通。
——
爱莎的手术做完之后,杨平松一口气,这台手术的难点在于畸形的部位太多,心脏各处畸形相互关联,矫正畸形的时候必须全盘考虑,这种需要多因素全盘考虑的手术一定要具备工程学思维,从系统的角度对各个因素进行思考,否则手术很难获得成功,即使勉强做下来,患者术后效果也会不佳,一旦效果不佳,直接影响孩子的生命期,很难长大成年。
杨平刚刚看到术中食道彩超显示心脏的各个瓣膜、间隔和出入口经矫形后,既没有关闭不全,又没有缺损,各种血流指数也完全达到正常的要求,心里不免涌出一丝成就感。每次做完一台手术,杨平都会有这种自然而然的成就感。
医生的成就感是内心的精神支柱之一,也是医生前进的动力,杨平也不例外,正是这种成就感支撑着他在系统空间进行魔鬼式的训练。
“教授后来那个猛人怎么样了?”夏书还在追着杨平做手术时提到的美国猛男医生。
“民法对他无用,根本对付不了他,后来有个受害者的朋友是法官,这个法官朋友决定干预此事,他与同事研究一通这个案例之后,决定用刑法来对付他,最终好像用刑法条款起诉他,被判了无期徒刑。”杨平想了想说,这个故事没想到大家这么有兴趣。大家对这个案例这么有兴趣,因为打破了以前的一些迷信。
“要不是这个受害者有个法官朋友,是不是他还是可以逍遥法外。”梁胖子感叹。
杨平点点头:“如果不是这个受害者的法官朋友干预,他还可以继续当他的专家,即使坐在法庭的被告席上,也能够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