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一路无惊无险的来到清河县中。

清河县是离慧心家最近的县城，消息应该灵通点。

之前也跟师父来过几次县城，基本都是庙里揭不开锅跑来县城化缘的。

县城里的大户人家做法事都是找有名的大寺庙，像慧心他们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无名小寺自然不会有人请，道嵇和尚又不愿意展露神通。

慧心记得小时候来清河县时，清河县还算繁华，但现在却萧条许多，路上行人都少了很多，想来应该是这两年闹战乱的原因。

慧心猜测战乱或许和天道濒临崩溃有关，本朝开朝不过五十年，土地兼并不严重，朝政还算清廉，又无强大外敌，莫名其妙的天下大乱。

慧心走在清河县的大街上，天耳通和他心通发动，开始收集整个清河县的情报。

这两种神通是小和尚修炼佛教功法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获得的，天耳通可以听清楚整个清河县的声音并分辨，他心通倒不像一些佛教故事里那么厉害能直接读取别人思想，只能感知别人的情绪。

在他心通视角里，整个清河县都弥漫着非常低落沉闷的情绪，甚至慧心还感觉到了一些不正常的恐惧，清河县恐怕出问题了。

“听说了吗？刘家闹鬼啊，那厉鬼都杀十多个人了。”

慧心的天耳通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小和尚下意识觉得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准备钓他上钩的，哪有这么巧的，他刚来就闹鬼。

“怎么没听说，都闹好多天了，也不知道刘家老爷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得厉鬼报复。”

“我可听说了内幕消息，说是刘家大妇善妒，打杀了一个和刘老爷有染的丫鬟，丫鬟冤魂不散，化作厉鬼报复，杀了好些下人啊，就连去捉鬼的和尚道士都折了两个，现在刘家还在招募能人捉鬼呢。”

“你说，这丫鬟都变成厉鬼了，为什么不找仇家报复，反而杀和自己一样下人啊？”

“这谁知道鬼怎么想，许是刘家大妇和老爷坏事做多了，连鬼怪都怕恶人呢，不过说来也怪，以前也不是没有冤死的，但却没有多少变成厉鬼的，厉鬼复仇杀人好像这几年才特别多，隔壁县听说有水鬼杀了二三十人呢。”

这一点慧心要说句公道话，厉鬼是没有自我思维的，完全凭本能杀人，不会怕什么恶人，刘家老爷没被杀一半是运气好，一半是他从来没进过厉鬼的活动区。

依照老和尚的说法，这个世界本来不该出现什么妖魔鬼怪的，甚至连修行之人理论上也不该出现。

天道如果完美运行，这个世界应该是个法则严谨的世界，妖魔鬼怪和修行之人都不会出现。

但是天道似乎从远古就开始时不时出现问题，产生漏洞，妖魔鬼怪和修行者都是因为这些漏洞诞生的，至于为什么会产生漏洞老和尚也没说。

相对来说人类的修行者倾向于维护天道的基本稳定，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天道就会选择一个人类修行者来维护天道。

只是慧心这次似乎更加严重，天道都要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