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选择。

高藤从大衣中伸出持枪的手微微下沉，但紧接着便猛然抬起——砰砰砰砰砰！！！哒哒哒哒！

左轮手枪、驳壳枪、冲锋枪、老旧的火药枪一齐开火！

随后他便看到那些子弹全部悬停在了两人之间。

“我选择为你工作！我——”

噗叽！

大衣中的高藤便整个炸裂，血浆喷满了天花板和吊灯，染红了房间里的光线。

“你已经用行动选过了。”葛洪不屑的说到，随即一招手将那失去支撑而瘫在地面的大衣拿到了手里。

滋啦——！滋啦——！

法则与法则直接的摩擦以这多臂大衣的完败而结束，葛洪抽走了大衣中少量关于‘空间’‘拘灵’‘肉体改造’的法则，随即这大衣便瓦解成了虚无。

半小时后。

因为枪声而接到报警的警察小心的闯进了这间屋子。

……

签约侦探的数量在稳步增加，这让葛洪产生了一种自己在整个东京撒开了一群“猎犬”的感觉。

只不过真正的猎犬是用犬吠让猎人知道猎物的位置，而他的“猎犬”们则消耗的是自己的生命。

凡人的生命是如此卑微。

尽管葛洪曾经就是一个凡人，但继承自葛温德的那部分记忆里却是大量蔑视……不，准确的来说，葛温德从不蔑视人类。

因为人类、或者半兽人、半神这类生命连被他蔑视的资格都不存在。

在葛温德世界那漫长的一个又一个世纪中，无数生命诞生又死亡，葛温德就那样注视着这一切也从未对哪一个个体有过过多的垂青。

最美的女人，最智慧的智者，曾经统一葛温德世界的雄才大略的王者们……那些伟大的、卑鄙的人类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一场宏大游戏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单位。

如此残酷又如此真实。

连带着葛洪也多少受到了影响。

这种感觉曾经一度随着他自身力量的衰减而削弱，但从尸人诡谈到屠龙庭这两个世界之后……重新建立起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体系的葛洪又重新开始失去常人的情感。

所谓强大生命与人类的“共情”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人类的幻象而已。

就如超人。

倘若他从开便不是以人类婴儿的身份被极好的家庭抚养，那么感受不到人类的脆弱、感受不到人类所感受的炎热、寒冷、疲劳、痛苦的他还会是超人吗？

大概……

只会是个超级暴君罢了吧！

凡是超越人类的，终究都会走向脱离人类的道路。

不要说神灵恶魔这种超自然的存在。

就算是普通凡人——那些真正掌握了巨大的资本或者权利的个体也往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扭曲本心。

人掌握了资本，变成了资本家……慢慢的、便成了资本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