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韵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前几天队伍都有说有笑的,即便不看风景,听那些镖师们吹牛打屁也很有意思,可是她觉得今日格外安静,难道牛太大这么几天就吹不动了?还是八卦都说完了?这届镖师不行啊!
向前是两山之间的一个夹道,陈六爷打势让宋家队伍停下的同时,前面的马车也停了,江温朝陈六爷使了个眼色,陈六爷点了点头,两队各派出两人去前面探路,张悦坐在车辕上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心想:没用的,命里有时终会有,再谨慎也逃不掉。
两个队伍、四个探路人一路向前,平安通过夹道,远远地向他们打了个势,江温对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前面的马车继续前进,宋家的马车跟在其后,缓缓通过。正在众人舒了一口气道时候,突然一阵大笑声响起“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宋良锦听见这话第一反应是抱紧了宋良韵“小妹,不怕!”宋良韵随回拍了拍宋良锦的肩膀,心想,古往今来劫道的都只有这一句台词吗?
陈六爷正要指挥宋家的马车掉头,却发现两座山上下来了一群人,他们的队伍已经被前后包抄了。宋城颤颤巍巍地撩开马车的车帘,看到一群拿着刀枪剑戟的人,他坐在马车里,腿还没动就软了,“六,六爷,这可怎么办?”
陈六爷嘬了嘬牙,看向江温,“江少爷,咱们怕是冲不出去……”劫匪人数众多,且明显是有备而来,江温眯了眯眼,向喊话的那位彪形大汉抱胸拱行了一个江湖礼,“各位好汉,我等路过贵宝地能遇见各位也算有缘,今日便拿出所有积蓄与大家交个朋友,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说着朝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便向马车而去。
领头的彪形大汉一副络腮胡哈哈大笑两声,将江温上下打量了两下,“怕是你这个小白脸没听过我们青云寨的名头,我们不仅要钱,也要命!当然,如果你们的家人肯拿钱买命,那就更好了。”说着众匪都哈哈大笑。
“格老子的,好不容易蹲到一条大鱼,一点小钱就想打发你爷爷?让老子来看看这马车上都是什么人物?”一个身材等膘肥体壮的大汗扛着一把大环刀,向宋城的马车前走了几步,陈六爷一个闪身,拦在马车前“这位好汉,我家大哥身体不好,听闻青州有位神医,便前来求医,我们就是普通人家,没有多少恒产,还望各位爷高抬贵。”
“滚开!少哄你爷爷我!你这么左拦右挡的,莫不是里面坐了个小娘子!嘿嘿嘿……”那人不怀好意地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老二,别整天想着裤裆里那档子事,早点收摊儿才是正经的,反正人抢回去,由你折腾!”络腮胡说完,一挥,那群匪众各个挂着猥琐地笑容,收紧了包围圈,江温见势不妙,驱马拦在宋家姐妹的马车前,刚刚情急之下张悦已经悄悄爬回了马车内。
以陈六爷和江温为首的众人围在马车周围,形成了防守之势,络腮胡大汗大叫一声“兄弟们,上!”
周围的土匪一拥而上,江温对上络腮胡,陈六爷拦着大黄牙,镖师和随从们与一众匪徒打斗在一起,马车外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宋良锦抱着宋良韵抖成一团,张悦看了看吓得快昏过去的小玉,抱紧双臂,大脑飞快地运转。书没有这一块的细节,但是他们应该是逃出去的,因为宋良韵死在匪徒的追杀,追杀就意味着有逃跑这个环节。
正在张悦拼命回忆书情节的时候,只听外面一声清啸,伴随一声“格老子”之后,便是一阵异口同声的“二当家的!”突然间一声马嘶,马车飞奔起来,巅得车四个女孩滚作一团,马车后面马蹄声有人在喊“杀了他们给二当家的报仇!杀呀!”
张悦好不容易扶住了马车的车壁稳住身子,募地心里一凉,把匪首之一给杀了,这……能不被追杀吗?
两辆马车飞驰在青州的官道上,江温领着镖师和随从殿后,在前面的马车里,宋城看着赵公子噗嗤吐出一口血来,身上的每一块肥肉都在抖,“赵,赵,赵公子,你,你没事吧?”他哆嗦着摸出一条帕递给对方,在对方凛冽的眼神下缩回了颤抖的小肉,紧张地擦了擦满头的汗。
“无事,不过是强行动武催动了旧伤复发而已。”说着,他从怀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含在嘴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