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便是宁王与靖安侯独女的大婚。
虽然是纳妾,但是因为纳的是靖安侯独女,因而这婚礼还得大办,只是婚礼都只能按照侧妃的规格来办,靖安侯也无所谓,不过毕竟嫁的是独女,靖安侯舍不得自己的独女受委屈,因而光是嫁妆和宴请宾客都比当年宁王娶正妃时要盛大得多。
喜宴上,苏卿臣独自坐在一桌喝着闷酒,李舒含因为身怀有孕,因而只是托他送来了贺礼,不能出席。
然而,苏卿臣今日却是为了李舒含而烦闷头疼,李舒含这几日都不肯见他,扬言只要他敢踏进她的院子半步就放狗,放狗就放狗,他又不是没被狗咬过,可李舒含居然让人在后院花树下浇屎,这就闻所未闻了,当然,后来苏卿臣才知道李舒含居然搬了住处,他早该想到了,李舒含这样高雅的人怎么可能住在被屎浇灌的院子里。
可这事他竟然半点消息也没有,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方晋晚帮李舒含安排的,苏卿臣每每想到这里,不只是醋意上心头,更是有一丝恐惧,李舒含居然在他眼皮底下离开,而他竟然不知道,他不由得想到李舒含现在的势力是不是已经达到他控制不了的地步了。
然而,他还是一心在醋意上,唤来了暗探,问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什么重要情报,而是李舒含跟方晋晚每日都在做什么。
他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苏卿臣想罢,眉头微微翘起,又开始喝起了闷酒,宽大的袖袍遮挡住他的烦躁的面孔。
当然,今日喜宴上展露愁容的可不只苏卿臣一人,还有李景,李景身着新郎官的服侍,心里头想的却是秦雨容,慕容安那只老狐狸,非得等他娶完他女儿才肯把百毒丹交出来,然而这个时候,秦雨容的毒越发严重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暂时屈从。
今日他成亲,新娘却不是他所爱,他心头恨无从发泄。
李景假笑着向宾客敬酒,不巧,眼神刚好瞥见苏卿臣独自在角落里喝闷酒,今日也来了不少贵客,依着苏卿臣的身份和地位,来找他的人应该不少,但是都被苏卿臣给推掉了,谁看见苏卿臣这张臭脸,都不敢再靠近他。
可李景却不同,李景冷笑着走过去,故意凑上去说道:“苏丞相今日很是不悦,本王要娶侧妃了,就得冷落皇妃,苏丞相不是应该高兴么。”
苏卿臣白了他一眼,都懒得搭理他,“今日是宁王大喜,怎么宁王看上去比本相还要不高兴?本相恭喜宁王殿下又得新欢,可别忘了宁王妃还在苦等你。本相也劳请宁王殿下记住当年本相说过的话,你若是负宁王妃,让她伤心难过,本相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景咬牙切齿道:“你明明知道本王是身不由己,要不是为了拿百毒丹,本王用得着这么牺牲吗?”
“真是委屈宁王殿下了。”苏卿臣冷嘲热讽说道:“宁王殿下要是这般没用,为何不早一点让本相出手,那时又何须宁王殿下这般牺牲?”
李景回怼道:“苏卿臣,你少说风凉话,你早干嘛去了?还不是跟我那皇妹整日你侬我侬,分明是早把容儿忘在了脑后,她真是白白惦记了你这么多年。”
苏卿臣听着李景的话,心中更加烦躁,怒吼道:“你少啰嗦了,成你的亲去。”
“喝你的酒去。”
李景瞪了他一眼,转身却又换作一副和悦面孔去招待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