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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

那夜之后,我没有再回去伺候雍王,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小燕也不在,我回到了自己的院里的事情,是三天后才被福晋那边的人知道的。我想自己应该自我隔离,也没去膳房取膳食,一个人在屋子里只喝水,饿了三天,心里是想着全当减肥了。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在经历了那晚的事情之后,心理确实有些微妙的变化,所以难道我真的如同雍王所说,并不是完全不在乎吗?如若在现代,这样的事情,是足以让我和男友或丈夫分手的。可这是在古代,我也不能换个丈夫,去找个爱我的人。    之后福晋那边倒是每天派人送来吃食,过了半个月,小燕也从娘家回来了,她很高兴,总是说我福大命大。    雍王终于病好了,我和小燕独自呆了一个月了,今天福晋那边派人来,赐了各类的珍惜物件,其中有一座和田玉雕刻的弥勒佛,堪称栩栩如生,我这现代人都看出了它的价值。    为了庆祝雍亲王病愈,又是一次家宴,只是今日的家宴氛围实在和过去的不一样,他不再是只和福晋简单的寒暄几句,而是常常和福晋还有李氏聊些府中的事情,甚至是福晋和李氏的父兄在朝廷里为官的情况。    餐桌上福晋和侧福晋都说我这次去伺候王爷,忠心可嘉。我礼貌的谢恩,没有再说什么。一直避免和雍亲王对视。    继续夹着摆在面前的菜吃,却不知怎么的,感觉食不下咽。突然很想回现代,很想回家。    “ 这次伺候我的小丫鬟,也算是尽心,赏给他些银两细软,给她找门好亲事,让她出府婚配吧。”    李氏赶忙说 “ 王爷对待下人真是有恩德。”    要把那小丫鬟送出府去?这算是做给我看的吗?好吧,我心领了。    我抬头看了福晋和李氏一眼,却看她们似乎面露难色。上次我看到这种表情是李氏房里的翠儿怀孕的时候,以女性的直觉,这个小丫鬟八成也怀孕了。明显她们还没有告诉雍亲王。    不出所料,福晋开口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侧福晋房里的丫鬟茹儿已经有了身孕了。你看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王爷。”    我看向雍亲王,本想看看他的反应,没成想他也看向了我。大病一场,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慌乱,不过很快的掩饰过去。    坐在我身边的格格耿氏看向我,李氏也问我知不知道茹儿怀孕的事情。    “ 那茹儿还在伺候王爷的时候,我是没看出她害喜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怀上的孩子。”    那一夜,因为我的出现,他是没有宠幸茹儿,也不知道茹儿受孕,是在那一夜之前,还是我走后的一个月里。我的思绪有些混乱,几个格格接连对我投向怜悯的目光。福晋和侧福晋因为地位高,自然不需要争宠。可不代表这些侍妾们不需要争宠来提高自己的地位,还有那些想当主子的丫鬟们。    “把这个茹儿和上次那个翠儿一起送出府去。”    雍亲王突如其来的一声令下,完全破坏了刚刚他自己建立起来的活跃的谈话氛围。    之后他很快的离席,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晚上,我被叫到了书房。    我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凳子边上站着。他继续写字,但没过多久就抬眼看我。    “ 今日送去的那些东西可还喜欢?” 他离开书桌,走向我。    “谢王爷恩典。”    我低着头,看到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我往后退了一步,他突然停住脚步。    “如若王爷没什么事了,妾身就先退下了,王爷早点休息吧。”    说完立马向门走去。    “ 那晚之后,本王没有碰过她,她有了孩子,该是之前的事情。”    我很无奈    “王爷,怎么做是你的自由。臣妾无权过问。”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 本王也是觉得你没权过问,可不知道怎么的,你总是让人觉得你有权过问。”    “ 臣妾知错,要不我回去抄一遍女则吧。”    “你口里说着没事,可上次的事情之后,你就一直避开我······”    我没有选择再听他说什么,他有把人哄翻脸的本事。还是快步离开了。    幸好不是现代人,不会一直打电话发短信给我,倒也自在。一个月没见他人影,那天去福晋那里请安的时候,听福晋说茹儿的孩子没能保住。他一直算是子嗣单薄,估摸着他听到心情也不好。    晚上我已经躺下了,小燕却进来说王爷来了。紧接着他就快步走进来,北京的盛夏也是不好受,我穿着自己设计的很轻薄的睡衣还是觉得很难入睡。好想有空调,房里放着城西运来的巨大的冰块,也算是能消暑降温了。    他的到来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赶快挪了挪位置。    相安无事的一觉睡到大天亮,我醒过来,发现他没有去上朝,还是睡在我的身边。历史上著名的工作狂怎么会没去上朝?    我觉得他明显已经是醒来了,只是一直闭着双眼不说话罢了。作为一个知道历史的人,我猜测因为废太子的事情,他和一些阿哥受到了波及,应该就是这个时候。    “王爷,要不要现在传早膳呀?”    “不用了,本王不饿。”    “真是羡慕王爷,位尊多金,还不用上朝。”    “是呀,如今本王是天下第一闲人,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当二代真是好。”    “ 二代?你说什么?”    “ 就是像王爷您这样的,皇室贵族就叫二代。”    他缓缓起身,看来金主在政治上暂时失意了,我突然灵机一动,那就让他来个情场得意吧。    “王爷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他看了我一眼,表示狐疑,但还是伸出了手。    我抓住他的手,仿佛很懂的样子    “王爷,臣妾看王爷这一辈子身边会有三个得宠的女子,青年一个,中年一个,晚年一个。”    他看着我有些无奈    我继续说“ 这青年的一个呢,就是侧福晋李氏了,中年的那个,王爷还没遇到。”    他看着我“ 本王对府内的女眷,向来是一视同仁,府内没有你所说的特别得宠之人。”    “王爷,现在府内的一个小阿哥,一个小格格,都是侧福晋所出呢。”     我笃定的看着他,清史专家都是这么说的,还能有假?    他终于无奈的笑笑,抽回了手,身体力行的反抗了我的看手相行为。    这之后,雍亲王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接近半个月了,看来此时对他的圈禁并没有结束。他自诩为天下第一闲人,只是内心向往的皇位和那位满洲佳人都离他是如此之遥远。    雍亲王无事闲在家里,受苦的终归是女眷。福晋需要亲自照看他的生活起居,因为三餐都在家里,心情有时也烦闷,难免挑剔饭菜不合胃口,丫鬟小厮做的的不到位。李氏也需要一直盯着小阿哥的学业,小格格的女红,以免小阿哥无法应对父王的学业抽查。我的任务就是经常陪伴他吃饭,陪他闲聊,去书房伺候他读书写字。    今日去福晋那里请安,就碰见李氏在诉苦    “ 弘时昨日又被王爷责罚了,说他鲁钝,读书和写字都没有进步。罚了不准吃晚饭。倒是夸了小格格,说规矩学的不错,看来还是女儿讨父亲欢心。”    福晋有些无奈“ 王爷在家已经这么久了,看来皇阿妈这次真动怒了,听说八弟,十三弟都被勒令在家读书悔过。”    “王爷该是很快就会忙起来,侧福晋不必太费心了。”    我边喝着茶边安慰李氏。    “ 宋妹妹你怎么知道?你的娘家表兄托人来过了?”    我一口热茶差点呛着,历史上雍正貌似并没有被康熙圈禁了很久吧,那可不就是很快会被放出来。    “侧福晋真的拿我说笑了,如今咱们府里,连只鸟也飞不进来,我那表兄可是没法给我们通消息。 只是觉得王爷做事该是有自己的分寸和韬略,纵然偶尔触犯圣意,但不至于太惹怒皇上。”    福晋和李氏听了纷纷点头,赞同我的话。    李氏转头对福晋说“ 这宋妹妹说话有时候真的不像才十八的姑娘,得体,还说的有理。”    没过几日,雍亲王就恢复了自由,我在福晋和侧福晋眼里完全成了预言家。    府内的规矩,女眷每月总要准备几样吃食小点,给王爷送去,以表心意。小燕准备了燕窝羹,我拿着,刚到了书房的外厢房,就看见一个人坐着等候。    见到了我马上打千“ 见过主子,奴才戴铎给主子请安。”    原来这就是我的那位表兄戴铎,如今算是雍亲王的门客,时常出入王府。不过由于我是女眷,。就算是娘家亲戚,这也是第一次见到。    他看见我提着食盒,马上明白“ 主子,刚才小厮来报,说王爷一会就回来,恐怕主子也得稍等一会了。    他见到我很是高兴的样子,一口一个主子,自称奴才,让我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听的有些心酸。估计在他心目中,我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    我笑笑 “ 表哥不必拘礼,我哪里是什么主子,一个侍妾罢了,表哥待我还是从前的样子便是。”    “ 主子是王爷的女眷,自是家里的凤凰,却如此谦和,家里人自是更为主子感到高兴。王爷也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才让戴铎来府里听差。”    看见他,突然想起了爸爸妈妈和现代的亲人,心里泛起了一丝酸楚。我不太知道这位表哥在历史上的人生具体是什么样,可是雍正即位之后,对待功臣,可是痛下杀手的。年羹尧,隆克多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估摸着我的这位清朝表哥以后也捞不着什么好。    现在四下无人,我想我还是应该提醒他    “表哥,现在妹妹说的话,请你务必记在心上,王爷为人轻浮,喜怒不定,性情复杂,城府很深,王爷要是让表哥献什么良策,表哥就推脱说自己才疏学浅便好了,表哥家里有产业,日子也算不错,不必来府上做这些吃力,将来必定不讨好的事情。”    我把我知道的,历史学们家对雍正从政为人的评语全部告诉了他,戴铎的脸色煞白,垭口无语。    “表哥,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不听我的话,将来会后悔的。王爷成就荣华富贵的日子,就是表哥你的末日。”    我见他还是没说话,就再嘱咐道。    “ 表哥千万想想我今日的话,多保重!”     “ 主子也多保重!爱惜凤体。”    晚上雍亲王来我院子里的时候,又是深夜了。总是搞这种突然袭击,已经躺下休息的我实在是无力招架了。    他今日显得精神不错。一身青色的袍子,承托出他的清秀俊朗。    “王爷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我给他倒了杯茶,站在了他的身边。    “ 你今日可见到了你的表哥?” 他反问我    “回王爷,见到了,我去送燕窝羹的时候,闲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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