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侯夫人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被人千夫所指,也不过如此。
但她仍旧不甘心地对顾晏说:“二丫头,我一番好心,在你眼里竟成了污蔑?那不如你来说说,为何同坐一艘画舫,你没出事,这位姑娘却落得了如此悲惨的下场?”
半夏却怒了,“侯夫人,小姐没出事,你很失望?居然还拿这种问题来羞辱小姐?”
“就是,哪有这样问人家姑娘的?”不少人开始附和起来。
江平侯夫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恨恨地瞪着半夏。
这小贱蹄子,真是胆儿肥了,竟然敢这么顶撞她!
等回府后,她一定要扒了这贱婢的皮!
气氛正闹哄哄时,顾晏从半夏身后站出来,一抬手,所有声音瞬间消失。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江平侯夫人,问道:“我也想知道,二婶婶为何执意要把我与这件事搭上关系?难道是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
眼看江平侯夫人又要发问,她却道:“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也很好奇,在我离开画舫后,又出了什么事。这人是如何上了画舫的?还是说,金满堂提供了这艘画舫,却提前把人藏在了里头,为的就是要毁了我跟水仙儿姑娘的名声?”
这话说得可就太严重了!
文竹身子一震,本来津津有味地看了大半天的戏,最后竟然火烧上身。
他忽然很懊恼。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声誉,但没想到,这位看着柔柔弱弱的顾二小姐,竟然转头就把屎盆子扣在了他们的头上。
今日若是不好好解释一番,别说以后金满堂和玉楼春的生意还能不能做得下去,光是自家主子那关就过不了。
这位慕容晔的小表妹,可是把他记恨上了啊!
他连忙让人把赵都尉摇醒。
赵都尉在画舫上埋头苦干了大半天,大半天的吵闹都没能把他吵醒。
冷不防身上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当场跳起来,怒骂,“谁?谁敢吵醒本大爷?”
“赵都尉,可醒了?”文竹掌管金满堂和玉楼春,自然也认识他。
赵都尉知道他的身份,当即笑道:“这不是金满堂的文竹先生吗?怎么在这儿?”
文竹虽然是陆长风的手下,但由于能力出众,掌管着陆长风滔天的财富,整个金陵城也没人不对这位财神爷客客气气的。
文竹却问,“赵都尉又为何在这里?”
“有人跟我说,有好事,我就来了,”赵都尉刚站好,身形有些踉跄,却不经意间瞥到想要逃离的江平侯夫人,就指着她道,“就是她!她让我来的!”
江平侯夫人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被冰冻住,但理智让她立即反驳回去,“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赵都尉没想到她翻脸不认人,又开始骂起来:“不是你让本大爷潜入画舫,替你干了你的侄女?你说过的话,还敢不承认?”
粗鄙而直白的话,却让周围的人更加义愤填膺。
顾晏红了双眼,伏在半夏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饶是“见多识广”如昭阳郡主,也被江平侯夫人的恶毒心肠所震惊,指着她怒骂,“你这心肠歹毒的妇人,居然这么对自己的侄女?就不怕天打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