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是不是不开心？”何顺送完早点回来就向杨倾霓问道。　　正吃着包子的杨倾霓顿了顿，又喝了一口豆浆之后才小声的反问：“你怎么知道她不开心？”　　“感觉。”何顺回答。　　杨倾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顾北文说道：“顺子，明天还是给我买肉包，这个豆沙包太甜了，跟放了一斤糖似的。”　　“这包子都没一斤。”何顺翻了一个白眼。　　到了最后一节课，老师准时下课，杨倾霓有些沮丧，白悦肯定早就走了，刚刚背上书包，顾北文就敲着她的桌子说道：“走，去吃饭。”　　“啊？”杨倾霓还没反应过来。　　“走啊。”顾北文又说道。　　他们并没有去老街，而是就在学校旁边一个小店坐下了，杨倾霓拿着一个开瓶器，打开了自己豆奶的盖子，接着把顾北文可乐的盖子也打开了。　　顾北文马上拿过杨倾霓手上的开瓶器给了何顺，何顺接过之后说道：“你和我们一起，白悦岂不是要一个人？还是她和你哥一起？”　　杨倾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哥是谁，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应该是彭凯城：“彭凯城他妈送饭给他，白悦应该一个人。”　　看到顾北文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何顺选择了闭嘴。　　顾北文和何顺开始聊起游戏，吃着饭杨倾霓却在想白悦，顾北文突然敲了一下她的瓶子说道：“我周五请假。”　　周四是端午，三中严重遵守放假制度，就放周四那一天，也不做调整，放了一天假回来上一天课再放周末，顾北文打算周五请假，杨倾霓并不觉得奇怪。　　“我妈上周回我外婆家，老人家说太久没见我了，端午我得回去一趟，当天也懒得赶回来。”顾北文说道。　　“你爸也去吗？”何顺问道。　　“去。”顾北文说道。　　“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去玩，你爸去我就不敢去了。”何顺抿嘴，“ 你爸每次都劝我好好学习，不要喝酒，我害怕。”　　杨倾霓是去过顾北文的外婆家的，在顾北文辞职的那一年，也是她终于考上的那一年，那时她还没开始实习，顾北文心情不好，说是回乡下散心。　　外婆家不在A市，在同省的H市，开车去要四五个小时，当时顾北文的车已经被顾江收缴了，坐动车去的H市，回乡下只能做班车或者黑车，顾北文回来死活不肯做班车出来了，偏要杨倾霓去接。　　去接顾北文是杨倾霓第一次去H市，早上七点半就出发了，中午到达在外婆家吃了午饭，顾北文介绍她是好朋友，外婆倒不像江意，说是好朋友也没追问什么，下午回家两人还去H市里溜达了一圈。　　“杨倾霓和白悦是不是吵架了？”等杨倾霓回了学校，何顺问顾北文。　　顾北文翻了个白眼：“知道你还问。”　　“那怎么办啊，我看白悦心情很不好。”何顺双腿撑地，手撑着下巴。　　顾北文踹了何顺的自行车一脚，何顺差点就被踹得摔倒了，找回平衡之后叫道：“卧槽！”　　“好好回家，多管闲事。”顾北文说道。　　下午最后一节课，顾北文依旧是敲桌子叫杨倾霓一起去吃饭，到了周三，不用顾北文敲桌子，杨倾霓就主动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了。　　端午节杨倾霓回陈老家吃晚饭，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一堆的粽子，说来也奇怪，外婆还在世的时候，陈老连煮个米饭都不愿意，外婆走了之后，每到过年过节，陈老就开始做些小吃，味道却也不错。　　陈老去拿了一个袋子，装了一袋子的粽子：“小宝，拿去白悦家。”　　“啊。”杨倾霓没有接过袋子。　　“我前几天在楼下煮粽子，碰上她妈，说好了给她家几个的。”陈老将袋子放到杨倾霓的手上。　　杨倾霓只能拿着袋子去了白悦家，小时候几乎每天她都要往白悦家跑，长大之后跑得没那么勤了，但是假期都会一起住几天。　　是白悦开的门，杨倾霓将袋子递给她：“我外公包的粽子。”　　白悦没有说话，倒是接过了袋子。　　白悦妈妈坐在客厅，探头看到是杨倾霓，马上就笑着说道：“谢谢你外公，小宝，进来坐一下吧。”　　“不了。”杨倾霓看着白悦说道，“我要回去吃饭了。”　　“你家吃这么早？”白悦妈妈问道。　　杨倾霓点头答道：“我外公早就做好了。”　　说完杨倾霓就走了，走到楼梯转角，杨倾霓听到了白悦关上门的声音，脚步停滞了一下，又低着头快速跑回了陈老家。　　顾北文家是吃过午饭才出门的，到村口的时候，江意将顾北文叫醒，顾北文揉了揉脑袋，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　　“外公，外婆。”顾北文下车，看到两位老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家里还有其他的人，顾北文不常回来，有些人并不认识，老人家叫他怎么称呼，他就乖乖怎么称呼。　　外婆拉着顾北文上下看了一下，打着他的手臂说道：“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学习累的？”　　顾北文笑着没有说话。　　“不是。”顾江说道，“他这是还在长个子，比去年还长了两厘米，你看看他是不是比过年的时候高了？”　　外婆更加仔细的瞧了一遍：“我外孙本来就高，比过年高我倒没出来，瘦了是真的，等会儿得吃多一些。”　　“好。”顾北文回答。　　家里的菜早就做好了，江意和几个同辈的女人一起摆着碗筷，听到他们的对话说道：“上周我拿出去的那些，北文和他同学都说好吃。”　　“下次叫上你同学一起回来。”外婆马上说道，“天也热了，你们还可以下河去抓鱼，抓完马上给你做，可鲜了。”　　“我同学本来想来的。”顾北文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江，“他怕我爸。”　　“怕我？”顾江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顾北文找了一张凳子坐下，跟坐在沙发上似的，坐姿依旧是很慵懒：“他每次都答应你好好学习，不喝酒，结果都做不到，没脸见你了。”　　“你也一样。”顾江指着顾北文，“那你怎么有脸见我？”　　顾北文笑着说：“我也不一定每周都能看到你。”　　外婆拍着顾北文的肩膀说道：“下次你爸不来，你把你同学叫上，那就暑假吧，你外公还酿有酒，那个时候可以喝了。”　　“不行，不能给他们喝酒。”顾江马上说道。　　因为家里人多，在一楼的大厅摆了两张大桌子，爱酒人士坐第一桌，大多都是男士，不喝酒的坐第二桌，大多是女士和未成年。　　作为不被批准喝酒的未成年，顾北文还是坐在了第一桌，同桌的一位大叔举起杯子说道：“来，北文，跟叔走一个。”　　“我来，我来。”顾江马上举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笑着解释，“还在上高二，长个子喝酒不好，不能喝。”　　顾北文只能举起自己杯子，里面装着雪碧，笑着说道：“明年毕业了就能了。”　　等那位大叔又找别人走一个之后，顾江压着声音对顾北文说道：“你背着我怎么喝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在我眼下你不能喝。”　　顾北文无辜的挑了挑眉：“我没打算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顾北文吃饱了就搬着一张小凳子打算去门口坐着了，他本来是张开双腿坐的，感觉不太舒服，伸长了腿坐着，还是不舒服，只能回了屋里，坐在了沙发上。　　几个说吃饱了饭却要拼命吃糖的小孩子围着沙发旁，电视里正播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顾北文拿起遥控，刚刚换了一个台，马上有一个小男孩叫道：“不准换，我要看喜羊羊！”　　“行，给你看。”顾北文又调回了原来的那个台。　　刚刚的那个小男孩马上唱道：“懒羊羊，美羊羊，喜羊羊……”　　等所有的羊唱完，顾北文觉得还不如听首《好汉歌》，他拿出手机，开始外放《好汉歌》，无奈抵不过电视的音量，小男生根本没理会他，他只能放弃了，关了音乐开始玩游戏。　　突然，一只胖胖的小手伸到他的头前，顾北文马上往后仰，抬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小女孩。　　眼前这个小女孩是江意表哥的外孙女，手上拿着一张贴纸，贴纸上有很多的小圆点、小星星、小爱心等等，每个类型各占一行。　　小女孩额头中间也贴着一颗小爱心，手上正拿着一颗小星星想往顾北文头上贴，看到顾北文往后仰，手也跟着往前伸。　　顾北文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手上的贴纸问道：“谁给你买的？”　　“奶奶。”小奶音响起。　　刚放下手，小女孩又想往顾北文额头上贴，顾北文只能指着自己的手背说道：“贴这里。”　　小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将小星星贴在了顾北文的左手背，看着顾北文笑，顾北文看着小星星也笑了，又问道：“在哪买的？”　　“门口。”小女孩指的是村门口的小卖部。　　顾北文站起身，对小女孩说道：“带我去，我给你买玩具。”　　村门口的小卖部不算小，除了日常用品，还有挺多的小玩意，顾北文看到了许多他小时候玩的小玩意，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小女孩要了一个洋娃娃，顾北文买了一袋贴纸还买了一个万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