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昏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敬亭山的杂役弟子过来收做好的符箓。
一直暗自琢磨着怎么逃离,怀仁没有制作符箓的心情。到最后,做的符箓竟然比手脚慢的独眼老王还少。
独眼老王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叫苦,却也没法责怪什么。毕竟如果怀仁做的符箓多,那他还能指责对方几句不厚道。但现在的结果是对方做的比自己还少,这种情况下,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明。
独眼老王用他那仅剩的一只眼睛四处打量,看谁的符箓做得比较多,开始提前找下家。
敬亭山杂役弟子收符箓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轮到怀仁他们。独眼老王把寥寥无几的十几张符箓递过去,心里直打颤,生怕对方以做符箓太少为理由,把自己赶下山。
这个杂役弟子接过独眼老王的符箓时,眉头稍微皱了皱,但也没说什么。可等他拿到怀仁那寥寥无几的几张符箓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只是似乎想起什么,这才没有当场发飙。
自此,符箓收完。众人排着长队离开大厅。离开时,还有人负责搜身,检查众人身上的储物戒,说是防止有人偷窃青色符纸。
这些人要不搜还好,一搜身,怀仁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堆着一大摞青色符纸。晚上离开时,如果有机会,自己倒是可以顺便偷点青色符纸走,好好小赚一笔。
要知道,这种青色符纸,一张就价值一枚下品灵石。他以前冒着生命危险,跑一趟鸟鸣山,酬劳也只够买四张青色符纸。
众人陆续离开,在敬亭山的安排下,一个个住进了宅院的房间。敬亭山给安排的都是单人间,伙食也很丰盛,这让这些散修纷纷称颂敬亭山的仁义,甚至还有人当场询问敬亭山还招不招弟子。
草草吃过东西,听过对方“不要随便外出,不能大声喧哗”等的再三吩咐后,怀仁回了自己房间。他在脑海中反复模拟自己逃生路线,确认无误后,这才开始打坐。临时修炼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只求养精蓄锐,把自己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入夜后,等四周青蛙都困得不闹腾了,怀仁才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出来,往之前画符的那个大厅偷偷摸去。
大厅里那么多青色符纸,不拿白不拿。
怀仁住的房间距离制作符箓的大厅并不远,双方都处于同一处宅院里。只是他刚偷摸着拐过一道弯,眼见就要抵达大厅时,突然听到一点窸窣小声音。
他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瞅。只见月光下,一个蒙着脸,身材魁梧的男子拿着一块小罗盘抵在门上。大厅的门上泛着一层柔和的白光,挡住罗盘。一开始白光还很亮,但随着罗盘的转动,门上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
片刻后,只听吧嗒一声,门上的光芒如同蜡烛被吹灭似的,瞬间熄灭。这轻微的一声,放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蒙面人警惕地向四周张望。怀仁在声音响起时,就机灵地缩回头,因此并没有被发现。
怀仁虽然没看到蒙面人的脸,但依稀记得白天一起画符的散修里,好像确实有个人衣着打扮和这个人一模一样。
怀仁等了片刻才重新探出头,只见门外空无一人,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屋内没有月光,光线很暗,但他依稀能看到一团黑影在厅内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到处搜刮着什么。
感谢大兄弟帮我开门,还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收集符纸怀仁暗喜,这要是他一个人来这,可能还奈何不了这扇门。
怀仁打开一道门缝,偷溜进去,躲到门边一个木箱后。让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根木棒,打算最后来个黄雀在后。
可这人好像搜上瘾了,怀仁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等到手心额头都见了汗,都没能等到他搜完符纸出来。不仅没等搜到这人搜完,他反而隐约听到另一些动静。